两人合计完准备连夜把陆文音送走,推了辆板车出来,陆文音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着,像待宰的猪一样被扔上了车。
狗窝里探出来一个脑袋,夜色漆黑,陆文音其实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那双眸子,好像有直击心灵的力量,带着无限的恨意穿破迷障,她忽然扯着嗓子大叫,发疯了一般,没有规律、没有节奏、不成音调,每一次呼喊都是控诉,一如杜鹃啼血。
男人冲上去猛踹一脚,使了十成十的力气,铁链女人一下子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男人却好像还不解气,冲着肚子踩了好几脚,铁链女人的呜咽声逐渐微弱下去。一张草席被盖在陆文音身上,大有马革裹尸的架势,他们二人就着夜色推起了板车。
“要冷静,等待时机。”陆文音对自己说。尽管她的腿肚子已经抖得跟筛子似的了,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后不容易有的人烟还是他们同伙,不能白费力气,要找准合适的时机。
车辙行过泥土地,不知道走了多久,但陆文音一刻也没敢闭上眼睛。终于,机会来了。
前方有刺眼的亮光,鸣笛声刺破耳膜,陆文音透过草席间隙看过去,是一辆小轿车,许是羊肠小道迎面对上不怎么好开,车里的人下来打商量,陆文音没有立即呼救,她担心又是跟之前的农妇一样跟他们是一伙的,听了一会对话,对方普通话说得很标准,没有一点匮县口音,陆文音当机立断,使出浑身的力气在板车上扭动,嗓子里尽可能大的发出声响。
对方很明显听到了,叁个人沉默了一会,然后陆文音听到有人疾步走了过来,一把拉开草席。
陆文音的眼睛有点湿润。又看向那一对男女,女人的面色波澜不惊,男人却目露凶光,发了狠。
“哎葛叔葛叔!”车上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穿着打扮看着像有点人样的,忙不迭从车上跑下来赔笑脸,“我刘成啊,我带着这位张先生来村子里找媳妇儿的,这姑娘是新到的?看着不错啊?有下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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