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他等会又说出什么叫人脸红的话,在徐靳寒洗澡的时候,池鸢就从柜子里抱了棉被和枕头出来,在客厅的沙发上铺好,坐了会又觉得屋里太热,她去阳台把窗户打开。
回来的时候看见柜子上的相框,池鸢停住脚步。
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泛黄,却还能看得出一家三口当时的幸福模样,那年徐靳寒才十二岁,这也是家里唯一的一张合照,剩下的几张都是他和他的母亲。
其实合照那天池鸢也去了,那张四个人的合照至今还放在陈元买的相册里,被妥善保管着。
她记得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去照相馆的路上,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徐靳寒出来的时候,池鸢正在摆弄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风扇。
原本客厅里是有空调的,只不过款式太老,前几周送去修了,现下暑气未过,坐在客厅里的确有点热。
他看她弄得满头是汗,拎起风扇放到茶几下面。
“哎你干嘛——”池鸢拿着螺丝起子,热得想发火,“我还没弄完呢。”
徐靳寒把卧室的空调打开,“晚上睡主卧,比外面凉快。”
“那你呢。”她听见“滴滴”几声,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感觉脚踝瞬间窜上了一阵凉意。
“我也睡主卧。”徐靳寒拾起沙发上的棉被和枕头,掠过她略显犹豫的神情,语气温和几分,“跟以前一样,你睡床,我打地铺。”
心里的想法被猜中,池鸢眨眨眼,趿着拖鞋跟上去,“你手上有伤,要不还是我睡地上。”
徐靳寒逗她:“或者,一起睡床?”
“......”她赶紧拿了睡衣去浴室,“那还是你睡床吧。”
徐靳寒不由失笑,手下动作不停,简单几下就把地铺弄好。
半个小时后,池鸢吹完头发出来,发现客厅的灯都关了,只有主卧的一盏小灯还亮着。
她走过去推开门,看见徐靳寒已经用手臂挡着眼,睡着了。
池鸢爬上床,试探性地叫他两声,没人应。
大概是洗过澡的缘故,发现他右臂的纱布浸湿了一大半。
她躺回床上,原本想用手机查一下护理骨折病人的资料,可是刚才修风扇的时候看教程用了太久,现在已经只剩百分之五的余电了,她没看一会就放下了,挪到床的另一头去关灯。
室内陷入黑暗,余下窗外的零星月光。
池鸢闭上眼,在脑海里一颗两颗三颗数星星。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地上的人仍然保持着跟昨夜相同的姿势,还没醒。
“......”池鸢下床把移位的被子捞回来,重新盖到他身上。
手若有似无地碰到他胸口,意识一转,犹豫了半瞬。
仗着人还没醒,她胆子大起来,指尖忍不住在那结实的胸肌上戳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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