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岁尚且年轻的森鸥外差点儿把控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就连头顶那根倔强的呆毛都颤抖了。
这……这……他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啊?
高兴于她对他的高度理性与严谨逻辑的肯定?还是该伤心于她居然说他不是人啊。
“嘛,开玩笑的,毕竟杂志社怎样也不至于接受AI的投稿啊,所以,这个作者……”
赤松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刚刚那些都是玩笑话,接着用更加灿烂的笑容说道,“这个作者,大概真的是个屑吧。”
头顶的呆毛彻底耷拉下来了,一脸备受打击样的森鸥外:“……”
太,太残忍了啊,Elise小姐……
“但是……”
听到对方话锋又是一转,捂着脸的森鸥外重新看过去,却看到她已经转身欲离开了。
“但是,如果没有这种屑人的存在,现实只会变得更加混乱且残酷吧。而且,一个绝对的现实主义者,其实也是个极端的浪漫主义者啊,那种理想至极的浪漫。”
一边说着这话,赤松源一边挥了挥手示意道别:“有缘再见吧,丰太郎君。”
望着那抹穿着酒红色风衣的背影,以及那头在阳光下似乎更加耀眼的金发,森鸥外一瞬间有些怔然。
有缘再见,缘分吗。
……
作为一个绝对的现实主义者,森鸥外自然是不相信缘分命运这种东西的,就算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他也会将其扭转为自己想要达成的最优解。
但也许正如那位Elise小姐所说的那样,绝对的现实主义者,其实也是极端的浪漫主义者。只不过所追求的浪漫主义更加极致纯粹、更加理想化。
夜晚,在月色下的莱茵河畔再次相遇时。他觉得,纵使很清楚所谓的缘分命运只是镜花水月一场。但他愿意相信他得到了这一刻的极致浪漫。
“又见面了啊,一天之内见面三次,不知道这算不算Elise小姐你所说的有缘呢?如果算的话,有幸能邀小姐你共进晚餐吗?”
原本倚靠着栏杆静静欣赏着莱茵月色的赤松源偏过头来,看向眼含笑意朝自己走近的青年。
波恩城不大,两个陌生人能够一天内三次见面,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但也有许多生活在这个城里的陌生人,却存在一辈子都不会与对方对视一眼的可能。
她是个将自己平衡在现实与浪漫之间的人。但她却觉得此刻自己的心似乎在向其中一端倾斜,一如此刻莱茵河面上随着拂过的风而漾开的粼粼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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