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服自己躺平之后,姜甜打开手机某软件搜索栏,输入那个她不知道搜了多少遍的问题——“人类的泪腺可以手术割掉吗?”
岛上的信号实在不怎么好,手里白屏里的灰色小菊花不停歇地转,她忍不住高举起手机试探信号。
心情不好就爱睡觉的丛野,已经打了个盹儿醒来,出来吹吹海风清醒一下,就准备带人去夜巡。
他打着赤膊闲庭信步地走出房间到露台,一眼就被隔壁吊椅里伸出的两条白得晃眼的胳膊吸引了注意力。目光落到对方傻傻高举的手机屏幕上,他眉梢微挑,遂绕有兴致地眯起眼凑过去。
倒不是他想偷看,怪只怪他视力太好。
整个白屏仅剩最顶端的搜索栏,奇奇怪怪的问题一字不落地收进他眼底,割掉泪腺?
原来不是爱哭啊……倒是他冤枉了她。
姜甜手都要举酸了,那朵小菊花还是没有转出来,就听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闲散看戏的声音:“别搜了,好好儿让它长着吧。”
“啊!”姜甜被这猝不及防的声音一惊,一扭头,就直直对上了丛野近在咫尺的那双锋利的眼睛。当即手一抖,手机直接被她扔了出去。
完了!救命!
丛野反应极快地一伸手,手机就被他捞在了手里,好巧不巧地,这时小菊花也终于转了出来。
他低头一瞥,唇角嗤笑稍纵即逝,遂又挂上不耐:“好好拿着,在这里摔了手机,可没地儿给你买新的。”
他怎么在这儿?姜甜蹬地站起来,下意识探过两个阳台之间相隔的栏杆夺回手机。随后才注意到丛野赤着上身,她当即满脸通红,瞪着眼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尴尬地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闪躲之间还是注意到了对方小麦色匀称的皮肤上,三三两两的伤疤。
是在丛林里受伤的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对他们的职业和责任,或许认识得还不够清楚。
丛野略一垂眼,目光落到她慌张的脸上,故意拖长腔调问了句:“怎么?就你们住宿舍,我睡山里当野人?”
被他阴阳怪气地刺这么一句,姜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废话,飘开了目光慢吞吞地摇头:“不是……谢谢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对方帮她接住了手机,就道声谢吧。
估计是张阿姨故意安排的,基地里中国人不多,所以把她直接安排在这位老大隔壁,好照应。
她可真是谢谢阿姨了。
丛野瞥她一眼,颇觉无趣,随即转身进了屋。
就算不是真的爱哭,那双没有二两肉的胳膊,看起来一折就断,又能干什么?
知道了这位爷就住自己隔壁,姜甜连吹海风的心情都没了。她看了眼手机,搜出来的答案一成不变——“正常情况下不能割除泪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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