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什么夏油一下子想不起来这点,其实是因为——
“那个术式太危险了。要是想要达到大规模应用的水平,走上的会是那个人的老路。”夏油说道。
而且,虽然他不会说出口这一点,但他的确觉得现在的方法更好一些。
就算每天要开五个小时的会议。
3.
德国,柏林。
冬天的清晨是一种写不尽的灰。
马德格堡广场边上的长凳上坐着一个正在看报纸的女人,她带着的钟形帽把头发都遮住了,脸则藏在报纸的后面。
她的左手侧放着一沓叠好的报纸,她一翻完手上的那份,就从那一沓里拿出一份替上。
她读报纸的速度并不快。
在换了四份报纸之后,从广场的另一侧走过来一个脏兮兮的男人。
衣服是脏兮兮的,头发也是脏兮兮的。虽然显眼,但大概没有人想仔细打量他吧。
他的步速只能说是正常,但如果凑近了看却能发现他全身的肌肉都很紧绷。
想更快的离开,但不能那么做。
连原本的发色都不太看得出来的男人快要走到长凳的位置了。
就在此时,在那儿坐了超过一个小时的女人手上的第四份报纸正好翻完了最后一页,她十分自然地把手上的报纸叠好放在左手侧的报纸堆里,然后一并夹在左手腋下,站了起来。
“这个点农贸市场还能挑一挑。”她对正好走到面前的男人说道。
“呃……是吗?”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和自己说话,他几乎吓了一跳,十分艰难地抑制了自己的反应。
一说完,他朝女人点了点头,似乎是当做打过招呼,准备接着走了。
夹着报纸的女人面色自然地跟上了一步,和他并列走着。
“农贸市场在那边。”她甚至用右手指了指方向。
并不是指个路就完了,她微笑着看了一眼被自己拦住的人,然后无声地示意他跟上自己。
脊背上冷汗直流,脸上表情僵住,小腿甚至开始打颤了——
被拦住的一方有些希望自己是真的失去了移动的能力,这样他的腿就不会如此听话地朝着那个女人指路的方向移动了。
但不动的话也会被后面的人追上的。
大脑因为恐惧几乎无法思考的某人直到闻到了臭味才清醒过来。
两侧是编了号的铁棚屋,或瘦或胖,或年轻或年老的女人们正兜售着摊位上的东西。
脚下滑溜溜的,瓷砖的地面上流着脏水,烂菜叶子躺得到处都是。
而那股臭味则是鱼腥味、血腥味,粪臭味和东西腐烂的味道混合出来的。
早晨的农贸市场嘈杂非凡。
夹着报纸的女人还站在他旁边,正用德语和坐摊的老板娘聊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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