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斯谟』从游轮二等舱自己的房间里醒来后,感觉到希腊语和拉丁语仿佛下一秒就能从舌尖流淌出去,脸上露出了微笑。
几日后,在横滨靠岸前一天的下午,游轮自带的咖啡厅里。
几名来自欧洲的贵妇和『伊拉斯谟』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虽说那边是乡下的小地方,但据说也有些不错的土产。每年我丈夫和我环球米其林马拉松的时候,还是会来日本尝尝海鲜。”两只手上带了五枚宝石戒指,穿着米兰最新高定的拉丁美人捂着嘴轻笑着说。
“我就不太吃得惯。我们全家都不行。结果我儿子想不开非得负责这边的业务,我也只好时不时来日本看他。”说出这话的则是坐在另一边挎着豪奢的包包的一个中年美妇。
“又冷又潮,离俄罗斯还很近。”坐在中间的短发女性穿着中性西装,一副飒爽女强人的英姿,谈到‘俄罗斯’仿佛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听说横滨的治安也差得要命,和芝加哥、底特律有的一拼。如果不是今年行业的峰会不知怎么竟然在这里举行,我是绝不会踏足这个岛国一步的。”
甫一说完,她突然想起一旁坐着的教士也是来自货真价实的岛国,连忙补充到:“荷兰当然和这个远东的小国不能比,说起来这艘游轮的出发点,鹿特丹港不就是世界第一大港口吗!”
坐得笔挺,气质上更适合出现在教堂而不是播放着靡靡之音,基本都是贵妇出没的贵宾咖啡厅的教士闻言推了推眼镜,没有接话。
要问『伊拉斯谟』到底是怎么混入女子会之中,那是因为两天前他在甲板上救了一个到处乱跑结果差点掉到海里的小孩,结果孩子的母亲,即一个法国籍的拉丁美女就一直邀请他出席小茶会和晚宴,似乎是在旁敲侧击一个报答方案,当然也不排除她是在期待浪漫事件。
“德西德里乌斯,你都没说过为什么去横滨啊。”拉丁美人自然地用教名称呼『伊拉斯谟』,“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到时候我带你去几家很有意思的店看看?”
不了吧,想答谢直接打钱如何……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不存在的记忆。
「伦敦近郊的别墅里,穿着西装马甲的律师好友在茶几上顿了顿烟斗整理烟丝,伸手接过教士递过来的火柴点着,他在吐出几个烟圈后咳了几声:“你问横滨?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哦。去了绝对不亏。”
“认真点回答,托马斯。”
“总是这么严肃呢,D。”托马斯·莫尔爽朗地笑起来,“一卷恶毒的童话,几个庸俗的成人故事,坦陈的罪恶,一座“现代艺术”之城。想象一下,在它的小巷中行走,踏在横流的污水之上,从腐烂的物体与将腐烂的物体之间穿行,并眺望它远处漂亮的大厦高楼——仿佛是在考验自己的分裂程度——你会同时听到毒蛇的吐息和巨象的踏足之声。要去看看吗?存在于此世的索多玛?”」
教士维持着严肃端庄的表情,简洁地回答道:“我的一个朋友说横滨风景不错,推荐我来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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