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松想到那个每次见到他眼里都闪着慈爱的老人,又想到她身边跟着的那些满眼精明算计的妇人,心里有些纠结,低声道:“儿子明白。”
两人正说着话,后殿就传来了小姑娘迷迷糊糊的声音,应该是刚午睡醒来。郦芷抬头看过去,笑着伸手,“长宁,到父皇这来。”
长宁公主盛清竹是唯一一个世序随兄长排的,也是第一个出生就有封地封号的公主,后期更是个一举干翻十几个兄弟的猛人,不过现在她还是个站都站不稳的小姑娘。
长宁露出缺牙短齿的笑容,跌跌撞撞地扑进郦芷怀里,她抱着沉甸甸的小姑娘,有些感慨地想,宝啊,你可得争点气,以后女性地位就靠你了。
盛清竹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寄予了多大的厚望,比起父亲,她对长期陪着她的哥哥更有印象,郦芷没抱一会她就扭着身子要太子抱。
郦芷从善如流地放手,理了理衣襟,嘱咐宫人好好照顾他们,最后拒绝了谢贵妃留膳的请求,带着人轰轰烈烈地离开了。
第7章 【07】
她既然找到了由头,就不会这么简单揭过。太子还小,一直住在皇帝的寝宫里,承恩公府就算想找上门来求情也不敢。
接下来朝臣们只觉得自家陛下杀疯了,每天上朝听完共事后,时不时就会冒出一些臣子的家事把柄,且都不算大事,比如某某家下人仗势欺人啊,某某家店铺恶意竞争与民争利啊,某某家儿子宠妾灭妻啊等等。
宠妾灭妻严格追究起来也算罪名的。
郦芷倒也不说罚,逼太过了也不好,但她会时不时阴阳几句,非要阴阳到对方面红耳赤恨不得以死谢罪才算完,可谁也不能说什么——又不是没干过,现在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每天上朝跟踩雷似的,每个人都胆战心惊的,生怕被逮住把柄羞辱一顿,就连贾母阮卿这些只在内宅的夫人都知道了,也都小心翼翼起来。
也不是没人想过给郦芷找事,但勋贵们想搞事情就必然避不开荣国府,吴茗知道了就等于郦芷也知道了,她表面“嗯嗯太可恶了一定要让陛下有所顾忌”,实际反手就是一个举报,第二天那些人就得遭殃,因为吴茗也会挨骂,所以谁都没想到贾代善个浓眉大眼的还有两副面孔呢。
他们只会觉得陛下手眼通天,并且互相猜忌起来,并不坚固的联盟都不用戳就破了,很快大家都放弃了抵抗,全部勒紧裤腰带做人,京中风气顿时为之一肃,连青楼都冷清了不少。
百姓才懒得管当官的是不是过得水深火热,他们只知道以往鼻孔朝天的官家子弟全都跟被捏住后脖颈的猫一样怂哒哒的,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大街小巷上每个人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恭喜恭喜,跟过年了一样,可见官宦子弟腐烂风气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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