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死了,谁也不比谁好到哪去。
她想着,带着笑转过身,直面那个满身鲜血的怪物。
怪物的手伸向她的脖颈,她闭上眼,等待着腐蚀的剧痛。
但是一切在此时停止了。
怪物收回了手。
“啊……”怪物用仅剩的喉咙发出沙哑的声音。
它折了一朵鹿球,颤抖地小心翼翼地戴在薇薇安的发间。
“hu……花。”他道。
薇薇安看着为她戴花的怪物,眼泪夺眶而出。
“西……西瑞尔?”
她难以置信。
那个西瑞尔,那个拥有漂亮金发,眼睛像是绿宝石一样耀眼的西瑞尔,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西瑞尔,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这个……他,浑身是血,原本漂亮的绿眼睛不知道遗失到哪去了,只剩下一对空空如也的鲜红眼眶,金发宛若杂草地稀稀疏疏分布在貌似是头的地方,白皙的皮肤更是已经全部脱落。
她朝他走进,无视他满身的腐蚀液,伸出手。
“很疼吧。”
怪物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别……”
“抱歉,我没认出你,”薇薇安的声音沙哑,眼泪抑制不住地沾湿她脸颊,“我带你进去,我们去治疗,就算一直不好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
“跟我一起走好不好?”
“好。”怪物道。
“我们先进去。”薇薇安抹干脸上的泪痕,引着西瑞尔往里走去,“我到时候会跟大家解释,大家都会理解的。”
“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孤儿院走去。
在孤儿院门前后面的那位却停下了。
“西瑞尔?”薇薇安转头看他。
“谢谢你……薇薇安……”他的声音喑哑不似人言,“你和大家……我都很感谢。”
“如果可以……想跟你们……一起……活着。”
只剩骨架的手指按下孤儿院大门上隐藏的戮敌装置。
“可以的,可以的啊。”薇薇安想要冲进去,却被自带的防护罩弹开。
“已经……不可以了,”西瑞尔道,“抱歉。”
在激光的乱射中,怪物化成了灰烬。
戴着鹿球花的女孩跪在门前,想要哭泣却又哭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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