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粗犷的嗓音从楼下传来,“我媳妇儿呢?你们雪玉商行把我媳妇儿藏哪儿去了?”
苏茗雪转头看向刘存娣,刘存娣听见这个声音,手中的针线一顿,眼神中透着惊惶,浑身都在细细地发着抖。
这便是把她打得皮开肉绽的郑家酒鬼。
苏茗雪从窗前起身,让吟霜和女工们留在二楼安抚刘存娣,叮嘱她们千万别下楼,便自己下楼去亲自会会那厚着脸皮来讨人的酒鬼。
那姓郑的被祁源一只膀子拦在了商行外头,杨之行想要同他讲理,他却对着杨之行破口大骂,
“你们商行是干人贩子生意的吧?怎么随便拐跑别人家的媳妇儿?拐了人还不给钱?一□□商啊!”
苏茗雪下了楼,冷眼看着那嘴上喋喋不休的郑酒鬼,他眼皮耷拉着,眼神有些涣散无神,酒槽鼻泛着红,两片厚嘴皮子上下翻动,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面颊上有些不正常的酡红,破旧的袄子满是补丁,看着有些瘦骨嶙峋,一看就是纵酒过度,被酒精掏空了身子。
见到苏茗雪从二楼下来,郑酒鬼便激动地指着她道,“我媳妇儿就在楼上给你们做工吧?你们要么把她的工钱提前支给我,要么就让她下来跟我回家!”
这郑酒鬼就是个无赖,就是想来用自己的妻子讹钱。
苏茗雪最见不得欺负女人的男人,她磨了磨后槽牙,道,“你媳妇儿昨晚上已经被你打死了,你难道不知道么?”
“死……死了?!”
郑酒鬼那长年累月被酒精浸泡的脑神经一时没反应过来苏茗雪在诓他,惊得后退了一步。
自己昨晚确实下手有点狠了,可自己也亲眼见那娘儿们连跑带爬的出了门去,本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过段时间就自己回来了,可她居然彻夜未归,想来还是来了这有不少女工的雪玉商行求助,怎么就会死了呢?
郑酒鬼愣怔住了,他瞧了瞧苏茗雪冷淡的脸色,不怎么灵光的脑筋努力转了转,终于想通了苏茗雪在骗他,要是自己媳妇儿真的死了,早就有人上门来通知自己去收尸了,哪儿会到现在还没半点动静。
“你……你别想骗我,人就是被你们藏起来了!你们今天要是不把人交出来,我就在这门口不走了,让所有街坊邻居都知道你们雪玉商行拐卖良家妇女!”
说完,郑酒鬼就一屁股坐在了商行门前的台阶上,唱戏似的吆喝了起来,说自己命苦,好好的媳妇儿被人拐跑了,自己连个铜板都没见着,又说雪玉商行拐人□□工,把人关在里头光干活不给钱。
郑酒鬼的名声是出了名的臭,左右邻居听到动静,只张望了一阵,无人理会他的吆喝。
雪玉商行近来在丹砂郡又是施粥又是供石炭,有不少百姓都称颂他们为义商,李婶日日带着女工来商行做工,也有不少人都是看见的,根本没人相信雪玉商行会不给人工钱,他们做大生意的,还缺那点工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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