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甩开往后退步,双眸里浮起水雾,声音哽咽:“为什么?你明明答应会帮我的,你知道我有多想演舞剧的。”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你姐姐告诉我了,你第一次犯病的原因。”
“那又怎么样!我要被它束缚一辈子吗?”
苏乔的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她泪眼模糊地道:是你跟我说人有件喜欢的事不容易,是你告诉我不要留遗憾的。谢砚卿,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
他不讲话,苏乔抹了抹眼睛,直直地往前面走,被谢砚卿握住手腕,强硬的往车边带。
她挣扎无果,坐上副驾驶,侧着脑袋不看他,始终安静的望着车窗外。
到达小区后,苏乔根本不管他,解开安全带往楼上跑,回到自己的房子,进房间把整张脸埋进枕头里。
她想起两年前进小别墅的那天。
天气阴沉沉的,阿姨和纪淼帮忙拖着行李箱,把她送到郊区的别墅里,她们在耳边讲着这边的环境有多好,有多利于养病,苏乔却很不耐烦。
她看着这栋别墅像是座牢笼,只会将自己牢牢地锁在里面。
她气恼、不爽,给苏闻时和姐姐打电话,说不想住在这边,他们不松口,只是一遍遍的哄劝。
他们给苏乔请了做饭美味的阿姨,负责她的一日三餐。他们给苏乔请了专门打扫卫生的阿姨,保证她住的地方纤尘不染。他们给苏乔请了国内的顶级呼吸科医生,定时过来为她检查身体。
渐渐地,苏乔开始习惯,开始麻木。
一年后从小别墅出来时,她没有多高兴,按照姐姐和苏闻时给出的建议,当模特拍照,当演员演戏。
她似乎把舞蹈忘记了,但又忍不住的想接触和它有关的内容。
她想演舞蹈演员,想演有跳舞戏份的角色。
认识谢砚卿后,苏乔感觉被迫凝固住的人生终于再次流动了,它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但是今晚,又都变了。
他不帮自己,一个愿意站在她这边的人都没有,就像两年前她毫无抵抗能力的被送进小别墅。
苏乔觉得自己的脑袋好晕,抵挡不住涌上来的疲惫和困意,睡了过去。
清晨醒来时,房间里空无一人,苏乔下意识想喊“谢医生”,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不对。
他们昨晚闹脾气了。
苏乔想到他能解开自己家的门锁,却不跟过来,不由更觉得气闷。
反悔失信的坦坦荡荡,承诺说变就变,说抛弃她就抛弃她。
苏乔发泄的捶一下床边,下床准备去浴室,刚穿完鞋子,瞧见床头柜放着她的哮喘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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