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您一山里打猎的,比我们皇子公主的还精致,还让我们洗澡。
不过能洗澡当然好了,自从离开京城之后,那日子过得简直了,都没法回忆。
活都活不下去了,谁还想着这种充满了资本主义享乐的东西,我们艰苦朴素的劳动人民不洗澡有错吗。
至于不让我们上炕吗?
在脑子里痛批了一下,这种不让自己上炕的行为。
郑葳身体很诚实的,问宇文允:“去哪里洗?”
虽然是个新娘,但她刚才的身份是个难民,她此刻还穿着逃难时的衣服,甚至没有洗一把脸。
想到自己现在脏的一批,她就觉得村长媳妇是不是跟她这新老公有仇。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有点后悔,又想到不会在村子里待很久,等到开春气温回升,他们就离开这里。
这么个一身臭味还带着个拖油瓶的寡妇形象,在哪种贫困山村都完全没市场。
是的,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至于哪来的孩子,那当然是她亲爱的七皇子弟弟了。
跟村长媳妇有仇,在这种村子里,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村子,县官不如现管。
村长就是这么个现管的存在,得罪了村长一家,在村里哪还有好日子过。
宇文允带着郑葳和郑章走到了水缸前,半满的水缸里浮着一个葫芦做的水瓢。
“就在这里洗?”
宇文允不耐烦跟这些人再交涉,转身就走。
郑葳小跑跟上宇文允,慢慢跟他讲道理:“我一个女人,总不能在院子里洗澡。”
郑章原本手都伸到水里了,看到郑葳的动作,他收回手,默默跟在郑葳身后,听她跟人掰扯。
宇文允没有回应,只是步子渐缓。
郑葳察觉到了,感觉有门,继续说道:“而且那水那么凉,我一个女人,怎么能用凉水洗澡。”
她觉得自己给出的理由非常合理。
却听到对面那人说道:“没、热水。”
这沟通怎么可能就那么费劲呢!
郑葳开始耍无赖:“没热水我不会洗澡的,不是我不想洗澡,是你们不让我洗。”
宇文允听到对面人这无赖的口吻,想到自家舅舅丰神俊逸又那么身份高贵的一个人。
竟然在这个小村子里娶了个逃难来的泼妇。
脸色越发阴沉。
站在郑葳身后的郑章,看热闹的表情已经明晃晃的挂在了脸上。
郑葳这祸害,谁收拾她谁是活菩萨。
郑葳惯会见风使舵,风向不对,她话音一转说:“那我们自己烧热水总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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