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半瘫更不高兴了,“宗玄炎,你聋啦?”
宗涣终于回身看来,只见他手里还捏着一块已经能够看出人形的木雕。
蘭如瑾见他终于搭理自己了,他怒而一指正对着床的窗户,蛮不讲理地道:“我让你补窗户呢。”
宗涣没说什么,但却慢慢起身,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似在找什么。
蘭如瑾身上的伤势未愈,无法动弹,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宗涣在屋里打转。
而后,他就见宗涣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寻摸出了一块俗得人神共愤的大花布,接着就在蘭如瑾的目瞪口呆中,扯了一根傀线钉在在窗户上方,再把大花布挂在了上面。
大花布一挂,不仅将窗户上的那个破洞给挡住了,连整扇窗户都给挡住了。
蘭如瑾:“......”
真的,他活了十八年,就没见过这么骚的操作。
看着那块挂在窗户上的大花布,蘭如瑾都给气笑了,“你怎么不换成龙凤呈祥或者鸳鸯戏水的图样呢,那不是更喜庆,别人远远一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主人刚娶亲呢。”
宗涣都被蘭如瑾给怼习惯了,闻言后只拍拍手,回头对他问道:“娶你吗?”
蘭如瑾习惯性地回怼:“你可以试试。”
宗涣静静地打量了他一眼,摇头:“算了,你又不能生。”
不能生的蘭半瘫是真生气了,他一旦生气就会口不择言:“能生又如何,就算给你生十个八个的,也不够你撑起傀门。傀门早就败落了,就凭你一个人,你就算生再多的后人也没用。”
这话一说完,蘭如瑾其实就后悔了。
宗涣是傀门最后的一个传人了,傀门的落败本就是宗涣心里的痛,他偏偏什么话不好说,非要提起这个来。
蘭如瑾眼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懊悔,可他性子傲,哪怕心里已经后悔了,面上却依然带着一种尖锐和傲气。
小木屋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就在蘭如瑾以为这次宗涣肯定是要生气了,结果宗涣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后,开口问道:“想吃山鸡吗?我进山里去给你打两只回来。”
蘭如瑾悄悄地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还带着骄矜之色,似十分勉强地哼了一声。
宗涣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转身出了门。
然而转身出门的宗涣并不知道,他才刚出了院子,屋里那个脾气不好的半瘫立马懊恼地唔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歪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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