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有些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前两天江淼淼来找她的时候她就有些怀疑,现在的此情此景是真的让她确定了。
江淼淼的精神绝对不太正常,还不是一星半点的小问题,至少足以让江屿都不敢对她说出什么狠话。
在江妈妈和林寻半强制的状态下,江淼淼被他们带走了。
原本温馨干净的小房间变的一片狼藉,羊毛地毯被掀起一半,小桌上的工艺品和作业撒的满地都是,木地板上还滴落了好几滴刺眼的血渍。
江屿垂着头,在灯光的映射下,那双漆黑的眼睛被发丝遮掩,看不清表情。平时满是散漫倨傲的肩膀显得单薄又无力。
林念莫名有些不好受的滋味,她慢慢靠近,轻轻拽了拽江屿的衣摆,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开口。
似乎是刚回过神来,江屿目光顿了一下,半晌,才讽刺般的扯起嘴角,冷笑着低喃一声,“她一直都是这样,小时候就这样。”
现在是拿着小刀碎玻璃朝着自己手腕上割,从前是往江屿身上发泄乱捅乱割。
反正江妈妈和江传宏从来都不会管这些,最多了也就是严重了去医院包扎包扎,对外宣称是江屿自己调皮,不小心割的。
医生刚开始看着小江屿满身的新伤覆旧伤还会怀疑,是不是家庭暴力什么的。后来趁着江传宏夫妇不在,医生还偷偷问过他,看着这孩子每次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模样,医生也只好就此放弃。
一直到现在,他满臂的伤疤都还扭曲难看的挂在身上,是他自己都觉得短袖出去会吓到别人的程度。
江屿声音太低,林念有些没听清,正当她准备开口问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径直的朝着前面走去,正弯下脊背,默默的收拾着桌上的一片狼藉。
窗外尖锐刺耳的挣扎声已经停了,没有了江淼淼的喧嚣,小楼变得极为安静,就连风卷树叶的沙沙声在这样静谧的夜晚都显得极有情调。
窗帘被风微微卷起,江屿整个人都被圈在昏黄的灯光下,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弯下腰,影子被灯光拉得修长,显得有种说不出的孤独萧瑟。
林念有些晃了神,好半天才后知后觉的走过去:“已经很晚了,别收拾了,明天我回来再收拾。”
江屿没说话,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蹙眉看向林念,漆黑慵懒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直直的看向她,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带了几分说不出的冷淡。
“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嗯?”
林念愣了一下,“什么?”
“江淼淼搞乱了你的房间,满地满屋脏兮的。我今晚还破坏了你的计划,带你去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害的爷爷奶奶等你这么久,因为我不懂得退步,还让你哥哥今晚不高兴了,你不应该生气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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