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江淼淼一眼就看见了他手心里的糖,争着抢着要从他手中夺去。
那是江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极为冷漠的甩开小姑娘的手,一双漆黑的眼睛满是戾气,冷的让人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
江淼淼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屿,吓得坐到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毫无疑问,江屿那晚被打的很惨,晾衣杆抽的他浑身都是红痕,他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任凭养母打骂。
江淼淼依旧哭声不止,江传宏没办法,伸手去掰他手心里的糖。
就在这个时候,江屿突然后知后觉的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的发胀。
他跪在地上,抱住江传宏的手死死的咬了上去,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双唇颤抖,眼泪肆意的浸湿了衣领。
那是江传宏第一次见到江屿哭,从前就算他被再怎么被人欺负,养母打的他再狠,江屿也都咬着牙忍回去。
偏偏这次,那股强撑着他的力量突然崩塌了一般,只剩下满满的无力和绝望。
那晚之后,从前沉默隐忍的好学生开始信奉暴力,脾气变得乖张又古怪,拼命的练习拳击和各种格斗,认为拳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他开始逃学打架,开始搬出小巷,出入各种烟雾缭绕的场所,江传宏想尽方法也没能管住他。
所有人都说,江屿已经没有未来了。
他会一步步走向深渊,最终成为和他父亲一样的结局。
………
足足等了好几分钟,四周酒水碰撞,肆意说笑的声音被自动屏蔽了一般,林念耳朵里剩下舞台正中央的驻唱轻声哼唱的声音。
气氛依旧死一般的沉寂,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抬起头,恰好与那双漆黑平静,深不见底的眼睛对视。
江屿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慵懒的靠在沙发椅背上,冷淡的撇开眼,酒瓶随意的送到嘴边喝了口,颇有种不想跟她说话的意思。
“那天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结果走的着急,哥哥说他会告诉你,我……,对不起。”
林念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眼底那份心虚的意味已经愈加明显。
江屿撩起眼皮慢看了她一眼,一双漆黑的眼底淡漠凉薄,满满的疏离感。
“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拿出来提。”他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等你多久?五年?十年?少自作多情了,老子早把你忘了。”
语气冷漠又犀利,像是刻意把人往远了推。
林念慢吞吞的哦了一声,朝着他嘴角的伤口处望去,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放到他面前。
“你受伤了,吃颗糖可能会好受一点。”
江屿目光微怔,垂眸看着那颗粉红色的棒棒糖,微微挑了挑眉,语气依旧慵懒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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