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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明陵。”

安阳垂着眼,声音平和而带着无奈。

“来人,把明陵大长公主压到父皇的面前,将她方才与本宫面前放的话一字一句,复述于父皇听。”

她对上明陵大长公主艰难抬起头,已然充血的双眼。

而后带着些许怜悯开口。

“为什么你和太后能犯的错误都如此相似。”

多么愚蠢啊,自顾自的将把柄送到别人的手上,生怕别人用不上。

“本宫乃皇帝嫡出亲女,而你不过是与他不熟的太妃所出的长公主罢了,你还远不如太后与他的血缘关系。那么,是什么让你觉得皇帝会忍受你三番五次对本宫的诅咒?”

安阳认真地问道:“是因为自信吗?”

明陵大长公主很显然没有回答她的余地和气力了。

她被有些粗鲁地抓起来擒住,堵住嘴遣送走。

这里一下子清净了下来。

安阳半眯起眼,视若无睹地绕开明陵大长公主所在的位置。

大理寺的人在忙,又不是说外交官们所在的鸿胪寺就可以不忙了。

……

听完属下逐字逐句复述现场的皇帝靠坐在椅子上,闭着眼。

他深呼吸着,似乎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额头却依然有青筋鼓起。

“朕的安阳,刚出生时便奄奄一息,险些随着她的母后一起走了。”

皇帝压着声音说,他睁开眼,深褐色的瞳孔周围有不少细血丝。

他年岁不小了,子嗣也不丰。

所以总是让内官督促着她的课时,让她强身健体。

太子自小便健壮,他不懂的事可以慢慢教,皇帝还没到要放权的时候。

皇帝真的很怕他白发人送安阳这个黑发人。

可冥冥之中,他又有些预感。

他每年都会给长清观捐不少银钱,但求一个心安。

但连因感慨他慈父之心,自愿从长清观来朝的国子祭酒都并没有对安阳抱有什么乐观的话。

仿佛她的生命之线会在哪一年突然截断。

皇帝的眼里竟含了恨。

“朕什么都遂了她的意,生怕她不得开心颜,可却总有些人要妨碍欺凌于她,朕——”

他手一下“啪”地落到椅臂上。

“绝不宽恕。”

“褚卫!”

“谨遵圣意。”

……

与鸿胪寺的大人们跟进的商路开拓一事较顺利。

相比起口才了得的鸿胪寺的大人们,安阳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坐在场内的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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