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中午,车子停在学校门口。
这座学校现在是彻底荒废了,楼下楼上都杂草横生,但是上了天台,郁温意外地发现,这处天台倒是很干净。
像是有人时常会回来似的。
是言宥旻吧。
郁温随意找了一处空地坐着,她托腮看向远处,整个村子被一条长河包裹,像城市里被割裂的岛屿。
天气不算好,也不算差,没有太阳,云层低垂,一抬头,好像就看到了天。
也不知道我妈现在还能不能听得进去我说的话。郁温忽然说。
步西岸陪她一起坐着,说:你能说就行。
片刻后,郁温笑了,她点头说:是,我能说就行。
日子还长,她又没有精神错乱。
她扭头,跟步西岸说:我会一直都能说的。
我会一直精精神神地坐在你旁边。
步西岸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即便这里是郁学舟离开的地方,郁温也无法从这里捕捉到熟悉的气息,从天到地都是陌生的,她待了没一会儿就觉得不舒服。
步西岸察觉,询问:回去?
郁温没立刻,目光涣散地盯着某处,好一会儿才扭头问步西岸: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
天台有风,吹得她头发有点乱,她眯着眼,整个人透露着茫然。
步西岸抬手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捋顺,挂到耳朵上,说:没有,想记得他,要记得从前他走过的地方,想见他,不一定要在这里。
郁温看着他,数秒过后,喃喃道:步西岸,你抱抱我吧。
步西岸靠过来,郁温下巴搁在他肩头,风吹得她不停地眨眼,渐渐眼圈有些红,她不知该看向何处,只觉得这个地方,也太冷了点。
郁学舟这么多年,冷不冷呢。
她咬紧牙关,轻轻闭上了眼睛。
过去很久,她才睁开眼睛,脸上有干涸的泪痕,她随便在步西岸肩头蹭两下,蹭完准备离开时,忽然瞥到旁边断裂的护栏,失了神。
她半天没动,步西岸意识到什么,把她从怀里捞出来,低头看她深情不对,回头看。
没什么东西。
他正要问怎么了,目光一扫,忽然停滞了。
断裂的护栏边缘,经过那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却依然平整发亮,甚至显得有些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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