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他还有自己要奔波的生活。
十二年,一半时间在上学,学费都要自己想办法,另一半时间在社会里摸爬滚打。
上学的时候,总觉得毕业就好了,毕业了,至少不用再除了生活还要去想学费,后来真的毕业才发现,除了学费,剩下的全是生活,全需要考虑。
他考虑自己尚且顾头不顾尾,又哪还有时间精力钱财去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
可现在这个人忽然出现了。
他怎么可能,还会放她走。
楚先生。步西岸刚刚听卷毛喊过楚老头,他拎出来姓氏,唤了声敬语。
楚颂闻声看一眼卷毛口中的资本家步总,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位步总与卷毛口中的人设并不相符。
本来楚颂是不想管这档子闲事的,后来管了想的也是随便打发走算了,可看到步总后,他眼前忽然不知怎么就浮现了郁温浅淡的眉眼,和眼睫下深深的瞳孔。
眼前的步总眉眼倒是深邃,一双眼睛同样深不见底,但他把脆弱,坦诚地表露了出来。
像在乞求。
乞求抓到最后一丝可能性。
可能人老了,心就软了,眼睛也看不得太尖锐的痛意,本该如同卷毛交代那般随意把人打发走的楚颂放下手里的按摩杖,一垂眼,与步总擦肩而过时说了句:先进来吧。
一个个在门口杵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店里有什么天仙。说的是韩东赵铭和周三他们三个。
赵铭没皮没脸接了句:我们就是不杵,单一个你孙子也够惹眼的。
楚颂笑一声,那个混球。
几人跟着楚颂进店,最后跟着楚颂上楼的只有步西岸一个人。
我想你也没时间喝茶,就不给你倒了,楚颂坐下说,步总?
步西岸。步西岸说。
步西岸也没打弯弯,直接开门见山:郁温呢?
楚颂笑了,他说着不给步西岸倒茶,还是顺手倒了一杯推到步西岸面前。
你不是猜到了?楚颂说,年轻人,你才多大,现在畏首畏尾太早了点吧?
步西岸不语。
楚颂又笑,嘴上越不敢说,说明心里越害怕,越害怕,说明你自己也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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