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体面。
父母离异,她跟随母亲来到六角国,很快母亲病逝,只余丧心病狂的继父,她还未成年,生活无法自理,也无法逃离魔爪,只能在每个晚上蹲在河边街口卖花。
夜幕初降时,江面平静得像一面磨砂镜,群山居于两侧,在江的尽头交汇,日头就从那处尽头开始一寸一寸地下降,直至消失。
远远地看,是一副完美的莫奈的画作。
很快,西施走进了画中央。
她穿着浅黄色的裙子,小小一只,像画中的日头失而复得。
安纳西忍不住过去认识她,然后拯救她。
但是她后来还是被抓走了,安纳西落了泪,他站在江边,双手搭在护栏上,远处落日西沉,红光肆意,照得他脸上的泪痕像血痕,他声音哽咽,我最后一次收到她的来信是来自曼城,可是我收到信收得太晚了,等我去曼城,什么都没有。
那可真是一个糟糕的国家。安纳西说。
郁温说:其实现在还不错。
但是我没有时间了,安纳西扭头,他摘下帽子,头上没有一根头发,五官瞬间由深邃转为凹陷,他重复道,我没有时间了。
这只怀表,很像当初我送她的那一个。安纳西说。
那天之后,郁温和安纳西没有再见过面。
一周后,导师发来一个文件,是有关于智能普及的调查,文中提到几个落后的国家,其中便有暹罗国,曼城是暹罗国的首都。
当晚,郁温通过几个常驻小镇的滑翔爱好者找到了安纳西,她表明了自己记者的身份,也含糊概括了自己要去曼城的行程。
安纳西很激动,甚至把他那么多年和大使馆建立的关系网告诉了郁温。
这算意外之财。
如果能与大使馆取得联系,她自己的调查也会方便许多。
郁温进曼城并没有直接与大使馆取得联系,前三天她先忙了自己的事情,稍微有点眉头才去找安纳西提及的出租楼。
到了之后才发现,小十年过去,出租楼已经被闹区取代,西施最后一次出现的那间水果店也成了人/流量并不小的咖啡店。
郁温每日不定时不定点地出现在咖啡店,偶尔待上一时半刻,偶尔路过,偶尔坐一整天,终于在第十天,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咖啡店会揽客,甚至会主动为人介绍工作或者住处,而他们选择的人大多都是落单的女生。
除此之外,他们对待乞讨者也很友善。
那么精致的咖啡店,却不担心乞讨者的频繁来往会影响他们的客流量和顾客心情,甚至会在不经意迎面碰上时主动为乞讨者让出位置。
就好像,乞讨者的工作,也算他们的提成一样。
更甚至,乞讨者的地位,需要他们主动谦让。
乞讨者每天不一样,也并没有规律可言,有的时候同一个人可能出现好几天,也有的时候一连几天都是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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