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的小师妹,也就是我跟你林伯的女儿,便来得很迟。我们还是医者,不也只能顺其自然?”
“我其实没有着急,”江殊澜看着窗外铺洒下来的阳光,温声道,“只是觉得如果能有个我与他的孩子,或许他的心思会不那么沉重。”
临府上下一百多人的性命就在临清筠眼前结束,自血淋淋的那日起他便没了任何亲人。
江殊澜会爱他,陪伴他,但他们之间的感情与亲情是不一样的。
江殊澜自幼在父皇与母后的爱和陪伴下长大,后来又与临清筠相识相爱,她很清楚亲人与爱人能给的陪伴都很重要,却又十分不同。
林老夫人又仔细给江殊澜诊了一次脉。
“你的身子没问题,心情愉悦些,顺其自然,子女缘迟早会到。”
“若你仍不放心,我可以找机会给临清筠也诊一次脉,看看是不是他……”
“不用!”林老夫人的话还未说完,江殊澜便连忙道。
见她转瞬间羞红了脸,林老夫人失笑,“任谁看了你这模样,也不会觉得你们正在闹别扭。”
江殊澜沉默着摇了摇头,情绪逐渐沉了下来。
事实上,她的确需要让临清筠觉得他们的关系正面临着巨大的问题,让他不得不与她一起正视那些一直被他刻意压抑着的东西。
送走林老夫人后,江殊澜便叫了叶嬷嬷进屋,问她:“近三日里京都可有何事发生?”
三日前的事江殊澜都清楚。之前她会听临清筠说起山下的事,但眼下只能问叶嬷嬷。
叶嬷嬷很快道:“春闱推迟了。”
“为何?”江殊澜有些意外。
春闱本也没几日了,临到眼前才推迟,应是有不得不如此的原因。
但叶嬷嬷说:“明面上并无确切消息传出。”
“只是在贡院门口张贴了告示通知春闱推迟的事项,但具体推迟到何日、为何要推迟都未明言。”
“或许邢愈知道更多。”
身份与职责不同,邢愈手里的消息要比叶嬷嬷准确很多。
“官员们可还去上朝?”江殊澜忽然问。
叶嬷嬷摇了摇头。
“自昨日起,皇帝便宣布罢朝三日。”
江殊澜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之前临清筠曾说过,皇后正在设计给江黎下毒,且下毒的方式十分隐秘。
或许是江黎毒发,无法出面主考会试之后的殿试,所以春闱才不得不推迟。
那应就不会只是罢朝三日了,这三日之后,不知他能拿出什么理由来。
这对夫妻互咬,倒是让江殊澜他们省了不少力气。
*
皇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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