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自那日在江殊澜府门前受辱后,范明真便一直在府中养伤。
江柔相信,等他们都把伤养好了,她与范明真一定可以慢慢把那日的事情揭过。
到时父皇与母后不会再因她受伤一事互相指责,江柔也会设法让他们不再迁怒于范明真,同意她与范明真的婚事。
只要到了那时,他们便都能恢复以往的生活。
等到一切都重新开始的时候,她不会再对江殊澜心慈手软了。
江殊澜没喝下的那杯茶里只有致人痴傻的药物,下回,她一定会让江殊澜死。
江殊澜伤她辱她还不算完,竟还那般对待范明真。父皇与母后如今都很心疼她,哪怕自己下令处死江殊澜,父皇肯定也会护着她,顺了她的心意。
至于那个临清筠,凭他是什么将军,难道还能越过了父皇去?
*
守着江柔睡下后,皇后在正殿见到了已等候多时的太子。
“母后。”太子起身行礼道。
“起来吧。”皇后温声道。
“近日在朝堂上,可还顺利?”
“父皇已开始让儿臣参与政事,目前来看,还算顺利。”
看着太子愈发挺拔的身姿,皇后忽然道:“今年秋时,便该是你二十岁的生辰了。”
太子有些不解,但仍接着道:“多谢母后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儿臣定会不辜负您与父皇的期望。”
“期望吗?”
皇后有些无力地笑了笑,道:“你的父皇如今不过四十,母后对你的期望,恐怕……”
恐怕还十分遥不可及。
太子面色一僵。
他听出了母后话里的深意,却不知母后为何会忽然说出这番话来。
“母后,近来国事繁忙,父皇或许有些忽略了您与妹妹,待有空了,父皇一定会来看您和柔柔的。”
太子也听说父皇近来已不在母后寝宫留宿,自母后搬来柔柔这里后,父皇更是少与母后相见,隐隐有冷落之意。
“本宫是他的妻子,更是你与柔柔的母后,姻缘或有虚实,血缘却不可分割。”
“母后已不期盼帝王之爱,惟盼着你和柔柔能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母后……”
“罢了,今日本宫说得多了些,你不必挂心。柔柔已睡下了,你改日再来看她吧。”
“儿臣遵命。”太子尊敬道。
离开时,太子仍在细细揣摩方才母后话里的意思。
父皇正值壮年,大权在握,他虽为太子却也只能做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即便知道母后与妹妹受了委屈,他也不敢开口为她们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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