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大脑深处那个叫感性的部分,还是让他握着纸张的手指微微颤抖。
初荧在绝大部分时候,待人处事的态度都极其随和。
唯独对待感情方面,她执拗得过分。
她这么做,只是为了一句话,为了逼他亲口承认他藏在心底的秘密。
“初荧。”付潮宇的声音嘶哑,“你在逼我吗?”
明明她都已经全部知晓了,明明他已经无所遁形。
初荧全身上下都紧绷着,她回过头,一字一顿地答复:“就当是吧。”
以前她陪向云看那些家庭伦理剧,男主角其实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但女主角还是动不动地就把离婚提在嘴边,她那时只觉得女主角有点作。
两个因为彼此懂了情与爱的有情人,用这种幼稚的方式,你追我逃,一方一定要把另一方逼到退无可退,他们才能永生永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幼稚得无可救药。
初荧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用这种激将法。
可能是因为她面对付潮宇这种死守防线的家伙实在没招了。
她累了。
因为知道付潮宇不会真的同意与她离婚,也知道他们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而终结关系,但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让她明白她的坚持。
她已经把最后的砝码都交给付潮宇了,剩下的时间,她留给他慢慢考虑。
初荧站起身,她想说的话,已经全部说完了:“你想一想,要怎么告诉我。”
她说完这句话,低下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因为连她都意识到自己刚刚语气未免太过有恃无恐。
窗外的阳光晴好,春光明媚。
初荧望着天空那一抹刺目的晨光,有一种豁然开朗的舒畅。
她心想,一切秘密都会在今天被解开。
付潮宇以后,不会再有障碍诉说心底的情与爱,他会忘掉那些过往的不愉快,以后的余生都会被爱意所覆盖。
他只是现在需要一点时间。
她会给他。
初荧本想和他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去楼上等候他的回复,搁在沙发一角的手机却骤然震动起来。
她接过电话,看了一眼,是肖如蔓的来电。
看到肖如蔓一而再再而三地联系她,初荧原本应该感到厌烦。
但她前几日才刚刚看望过付恩雅,她的状况实在很糟糕,初荧呆在医院的那几个小时,付恩雅一直没有清醒过。
初荧忽然不安起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她的直觉一直很准。
她按下了接通键,放在耳边:“喂。”
付潮宇像被桎梏在了原地,手里还捏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神色不明。
他看着初荧站起身,也看着初荧接通了电话,他们隔了一段距离,所以他不知道和她通话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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