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彭步青噘着嘴,示意严厉占了自己的座位。
严厉像没听到一般,背对着他,古井不波。
彭步青有些不耐烦,一脚一脚地踢着他的凳子:“你够了,我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呢,马上就要开盘,我没工夫跟你闹。”
严厉嘴里一点一点的吐出恶毒的字眼,“你还要继续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破地方,继续做傀儡操盘手?你之前跟我说要研究数学,这就是你研究的东西?你是多缺钱才会给那群败类做事?”
“够了!”彭步青脚下用力一踹,急促的呼吸让整张脸都红的艳丽,眼里好似蒙上一层雾水。
凳子纹丝不动,严格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为什么帮布莱尔集团?出了事你第一个被推出去!”
“如果你今天是来吵架的,你可以走了。”彭步青别过脸,他紧紧攥着指尖,过度使用的手腕有些颤抖。
严厉看着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彭步青,从怀里掏出一条格子手绢,扳过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脸上沾染的油渍。擦干净后左右看了看,再帮他擦拭着双手。手指一根一根,从掌心到指尖到指窝,细心而又耐心。
“有些事,你没办法帮我。”彭步青在他离开的前一刻,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
提着饭盒,又一次穿过潮湿的巷口,推开门,看见彭步青要死不死的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常年不见阳光的身体,散发着霉味以及腐朽的气息。
严厉打开房间的窗帘,让房间亮起来。
“你又来做什么?”
“我看到梁朝了。”
“梁朝?梁朝!”彭步青突然坐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一处不放,回忆浮现脑海。
彭步青是初中的时候跟着父亲一起来m国,理由竟然是可笑的,淘金。
自从母亲跟人跑了后,父亲整日里醉生梦死,突然有一天没喝酒了,高高兴兴收拾东西就带他上了前往m国的黑船。中介人是梁朝,父亲非常信任他,承诺只要来m国,就能赚大钱。
年幼的彭步青差点在偷/渡的黑船上死掉,后来父亲为了他的医药费,给人打/黑工。三年后,父亲在给人打/黑工的时候猝死。后来,彭步青才得知,梁朝给父亲介绍的工作,就是地下室打/黑拳。
父亲死后,梁朝还想把他给卖到红灯区去,说是父亲欠了他一大笔高利贷。要不是遇上来m国读大学的严厉,他早就不知道死在什么地方。
彭步青天生对数字敏感,甚至说是这方面的天才,他在金融街耳濡目染三年,向严厉借了笔钱,然后在股市里大捞了一笔。还了高利贷不说,还找人把梁朝给阴了一次。
按理,梁朝现在应该被卖到非洲挖矿才对。
“先吃饭吧。”严厉打开饭盒,食物的香味趁着热气扑面而来,“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能自己吃吗?”他搅拌了一下熬得浓郁的汤汁,“有些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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