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神玉轻道,说罢便将猫儿捞入怀中,走进了书房。
可他才铺开公文,怀中白猫儿就不安分地动了动身子,小爪子一迈又想从他怀中跳下。
好在裴神玉手疾眼快,又将猫儿搂了回来。
明萝梦心中砰砰直跳,摇摇尾巴,不解抬眸。
虽也并非第一次伴他办公,但也并非如眼前这般被裴神玉楼在怀中,卧在膝上,亲昵无间。她撞在裴神玉胸膛前,嗅了满鼻子的淡淡檀木香,猫儿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
裴神玉却低头睨她一眼,从容道:
“横竖你也不过是寻个地方睡觉,何处不是睡?不如便卧在孤的怀中好了。”
明萝梦一噎,他怎么能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她可是个人,又不是他能随意摆布的猫猫……
如竹的手指却拂过脖颈,然后小猫就被捏了捏猫耳朵,听见他如轻哄道:“小乖猫,安分些,别再乱跑了。”
头顶的气息清浅似微风,也拂过她的心间。
“孤会担心。”
分明只有四个字,落在明萝梦耳中,却如下了一场春夜的雨。
心间之花,仿佛又是一阵怒放。
不可自抑。
见猫儿一动不动似终于乖巧下来,裴神玉终于得以安心,将注意力转移回墨字之上。一边批阅,一边时不时伸手摸摸猫儿头。
似乎只有感受到小家伙的温度,方才安心。
他的猫仍在此处,安然无恙。
……
元蒿也没有料到,猫儿遇虎一事之后,连小猫不久都恢复了活蹦乱跳,反而是太子殿下的变化最大。
一向沉熟稳重的太子殿下,开始变得患得患失。
若是小猫不在他眼前,他便无端有些焦虑,总不时要询问元蒿猫儿的行动去向。
最后元蒿无奈,只好蹲在小猫咪的面前,好言相劝:
“小祖宗,奴才求求您了,您就委屈一下,听话一些。您也不瞧瞧,殿下如今担心您,都担心成什么样了。”
“这是奴才自己掏钱买的爆炒小鱼干,您吃下了,这就是答应了?”
明萝梦一爪推开鱼干,郁郁地扭头就走。
可毕竟是因她之故,她最后也只好听元蒿的话,从早到晚不离开太子殿下视线之外半步。才好让裴神玉放下心来处理事情。
夜里自不必说,又是被裴神玉抱上了床,做了只暖床的猫儿手炉。
哪怕是裴神玉和将士们商议军务之时,也不例外,明萝梦只能被迫卧在太子殿下的怀中,只当自己是只吉祥猫摆件。
明小猫从一开始的羞不可言,到后面,已是麻木不仁。
于是众将士便时常能看见这样一幕。
身着玄色军袍,面色沉肃而庄重的太子殿下,怀里却卧着只雪白而貌美的猫儿。殿下决策之间,还会无意识地捏一捏那猫儿粉色的爪子,好似在把玩着什么极柔软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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