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了下腮帮,对他这回答很不满:“你是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
“哪能?”许洌瞥她一眼,别有深意,“犯法。”
今晚还挺特别,宋梨因小时候就没怎么和樊苓一个床,长大后更没遇到过需要一个床的情况。
母女俩躺在床上,中间还隔了一个巨大的空隙。
宋梨因侧着身拿手机发消息:【男朋友不在床边的第一天,想他。】
许洌:【手不酸了?别折腾我。】
宋梨因隔着屏幕半点不怕事儿,在相册里挑了张刚在浴室拍的照片过去,装模作样:【唉,好想我男朋友,不知道客房的床冰不冰。】
许洌:【……你妈。】
他秒回得太快,宋梨因一时分不清他是在说有樊苓在家,还是在简略脏话表达不满。
还没继续回消息,边上平躺着的樊苓突然开口:“你奶奶怕是熬不到今年年底了。”
宋奶奶岁数大了,毛病多,这两年一直频繁进ICU,大限将至也在意料之中。而宋仁庆为人传统,一直想宋梨因抽空回去尽孝道。
宋梨因一直没怎么搭理宋父,问道:“您想我回去吗?”
“看你,你要是不愿意回那,一辈子不回去也行。”
“那不行,许洌家还在南港呢。”她努努嘴,“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去。”
樊苓皱眉:“你是打算和他回家?”
宋梨因反问:“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嘛?”
“他父亲倒是这几年仕途倒是平顺,也不知道对你的态度怎么样。”樊苓叹气,欲言又止,“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房间没开灯,不用看见彼此的表情。
宋梨因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想了想:“我记得老话说‘裘马轻狂的困境好过筚路蓝缕。’至少您给我创造的生长条件已经好过很多人了。所以我不会这么忘恩负义。”
樊苓心里发苦,把父母应该对孩子的好当成恩情,这本就是另一种“有欠有还”的诠释了。
“您别天天纠结这些了。”宋梨因翻过身来,无暇顾忌这么多,“人生辽阔,没有谁会一直活在过去。”
手机屏幕亮起,几条消息涌了出来。
许洌:【渴不渴?】
【喝水吗?冰箱里有新买的葡萄汁。】
【是上次你说停产的那家。】
“……”
宋梨因憋着笑,心虚地起身:“我去厨房倒个水喝,要帮您带吗?”
像是懒得揭穿床头柜那还剩半杯的水,樊苓侧过身,合上眼:“不用,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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