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跑出来就算了,身上一股烟味还作死地往他这撞。
正好,一块收拾了。
黄主任年纪大了,对“校园欺凌”这个概念分得没这么清楚。他解决打架斗殴的办法就是归结于互殴,谁先动手谁就不对。
但唐夕自己都认了是她打的人,那也不用纠结这么多谁对谁错。
“罚扫两周的篮球馆和大礼堂,下周一去主席台上做检讨。”黄文耀看了眼两个女生,迟疑了两秒,“你们脸上这伤,是左妮同学反击的?”
左妮不敢出声,倒是唐夕边上那女生下意识望了眼后边的男厕,哭得声线都在抖:“是我们自己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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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厕里还能隐约听见教导主任扯着嗓子训诫学生,过了会儿声音没了,脚步声却近了。
宋梨因瞪大了眼,看了眼许洌,问他:“是不是过来了?”
少年没说话,窄深的眼皮耷拢下,把她拉进了一间马桶隔间里。门闩落下,两个人在这逼仄的空间里对视着。
紧接着教导主任大声咳嗽着走进来,吐了几口仿佛存了千年的老痰。皮带金属扣子一响,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洌蓦地抬手捂住了少女的耳朵。
他手掌宽大温热,捂的力度也重。卫衣袖子和她的头发摩擦着,堵得特别严实,宋梨因耳边瞬间成了嗡嗡糟糟的杂音。
她微微仰着头有些错愕,十几秒后似乎反应过来了为什么要捂住她的耳朵,脸莫名其妙地开始发烫。
太怪异了,有点尴尬。
其实她一开始想的是被老师抓住的话,大不了又是像上学期那样喊一次家长、扣掉这学期的奖学金、再背一次处分……然后在同学心里的形象再恐怖一点点。
但没想到许洌会突然出现,还把她拉进男厕所了。
好在清洁工阿姨在午休时间刚请扫过一遍厕所,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浓重的消毒水味。
人被堵住听觉的时候,其他感官的存在就显得很强。宋梨因不知道被捂了多久,视线也不方便乱瞥,用嘴形问:“走了吗?”
许洌没搭理她,手也没放下。
宋梨因察觉到他有点阴沉的情绪,继续问:“你心情不好?”
许洌看了她一会儿,眸光沉沉:“没有。”
她一字一顿,慢吞吞道:“可是你看上去不高兴。”
两人都没出声,完全是看着对方的唇形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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