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得带回去交差,他们哥俩没资格杀。不杀,黎答应只需用“我会为你求情”哄一哄杏儿,杏儿抓住最后一丝活命的希望,定然会把数额交代清楚。
到时候杏儿说的和黎答应实际所得对不上,他俩一个也逃不掉。
“还回来。”常德重复了一遍,“你做事不要牵连我。”
回想起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六子咬着牙割肉似的往外掏。
另一边,离钺在钱匣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枚银质的长命锁。
这是原主母亲从高僧那里求的,原主随身携带藏得非常隐蔽,因此没被杏儿搜刮走。今天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原主攥着它直到咽气。
离钺穿过来发现手中空空如也,便猜到是被杏儿偷了,好在顺利拿了回来。
不一会儿,常德他们回来了:“启禀小主,杏儿狡诈,财物藏得隐蔽,这是方才又找到的。”
四五寸大的竹筐里,银票银子乱七八糟的混了小半筐。
比料想中多。
离钺接过竹筐,从里边抓一把碎银给两人分了:“做的不错,辛苦你们了。”
“谢小主赏,不辛苦。”常德很知足。
六子拉着个脸。
付了钱,离钺使唤起他们更心安理得了:“那箱衣服放左边,拿条干净的被子给我,床帏一薄一厚挂双层,炭盆烟太重,放远点儿……”
忙活了半个时辰,总算把东西都归置妥当,常德抹了把脸上的汗,问:“小主可还有要吩咐的?”
“渴了,给我倒碗水。”
“小主请慢用。”
离钺润了润唇就递了回去。
常德一接,微怔,碗底有东西。
离钺挥手道:“退下吧。”
“嗻。”常德将东西悄悄收进了袖中。
出了门,六子重重呸了一声:“几粒碎银顶多二两,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主子。”
幸好自己机智,私藏了一点,加起来有十几两呢。
常德没吭声,那东西手感像银票,银票五十两起,他或许是得了重赏。
房内,离钺恍若未闻,专注地处理身体问题。
她准备一口气打坐到明天,彻底激活全身机能。
***
时至后晌,养心殿仍是很安静,雍正仍在批阅奏折。
殿里的奴才们也习惯了轻手轻脚地做活,一个个或是整理书架,或是煮茶换水,无声地对视交流,配合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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