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知道的?
她稍稍控制情绪:“你怎么知道我升职了,我还没给你说。”
那边,传来谈西泽放下水杯的声响,紧跟着是他清沉且认真的嗓音:“我一直都在关注你。”
宋觅听完,抬头看向窗外。
已近深夜。
外面夜空深黑,没有一颗星星,像极了他深沉的一双眼。
那通电话的最后,是谈西泽低低一声叹息,透着无奈和数不尽的温柔:“别哭,我真的心疼。”
国庆有七天假期,宋觅原是打算利用这个时间去一趟澳洲看谈西泽,除去在飞机上的往返时间,那也能和他一起待五天。
天不如人愿,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放假前期,宋觅临时接到加班通知,整个编辑部都要加班,加班工资按五倍发放,她作为主编,自然不能独自休假,否则团队相对于少了主心骨。
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只能等过年。
令人意外的是,谈西泽没有等到过年,就已经踏上归国的飞机,只不过时短暂的,只停留半日时间,上午到,晚上就得走。
让他如此匆匆赶回的,是谈文周的葬礼。
谈文周没能熬到今年渡城的第一场冬雪,死在下雪前的前一天,死讯在一夜间传遍整个上流圈。
“谈家大少爷年纪轻轻死于癌症,可惜可惜!他要是身子骨健朗的话,英达不一定是二少爷的江山。”
“说的极对!老谈总老年丧子,白发送黑发人,真是可叹啊!谁都知道,老谈总可是最偏爱大儿子的。”
有唏嘘感慨者,也有单纯话八卦者。
只是逝者如斯,瞑目九泉之下,才不管活着的人在嚼何种舌根。
宋觅听后,只是在想,谈文周瞑目吗?也许并不,他到死可能都在遗憾,没能击垮谈西泽。
不管如何,她听到谈西泽回国的消息,还是相当高兴的。
她只是想见他一面。
谈文周的葬礼当天,渡城下起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宋觅早早地就等在墓园外,只为等谈西泽出来见他一面。
他早上下飞机后就直奔墓园,根本没有机会与她见面。
墓园外聚着许多记者,媒体工作者等等,扛着设备等着的人更是不少。
谈家大少爷去世,这可算一条谈资很重的新闻。
宋觅撑着伞站在一颗枯树旁边,静静等待。
葬礼一共进行了三个小时。还没结束时,宋觅就看见有白色救护车开来,停在墓园门口,医护人员从上面抬了移动担架下来,推着担架飞快地跑进墓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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