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日淋雨受了寒,第二日便不能起身了,因此我也不多揽事。
召了景妃来,将榕哥儿大婚的事交给她来办。
景妃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只是碍着我病了,方隐藏了些眼底的欣喜。
我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由想起了远在淮南的郑灿,他走了数月了。
不知如今好不好,差事办的顺利么,淮南有没有下雨,若下雨了,他有没有记得给自己添件衣裳?
我的阿烁呢,她在宫外好不好,有没有碰见什么糟心的事,何时她才能觅得一个温柔体贴待她好的驸马?
景妃喜气的样子落在我眼里不免让我有些伤感。
她的儿子一直在身旁,如今孙子也要成婚了,我的儿女却至今没有着落。
不知他们将来会作配什么样的人,又会有什么样的日子……
五月快完了的时候我的病终于好多了。
景妃前前后后忙了十几天可算把榕哥儿的婚事忙明白了,因这一日将册子拿来给我过目。
我瞧了半日竟觉得很有些不妥之处。
按说榕哥儿他父亲是郡王,他自己并不曾受封。
因此婚仪只按寻常的宗室子来办就行了。
进一步说,他是皇帝的长孙,便按着世子的仪制来也无不可。
可是景妃这一份册子可不是世子的仪制啊,这比他父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因此我问道,这仪制规格看着不像王府的,不知妹妹参照的哪一份样例?
景妃道,并不曾参照王府的,不过是按着前头成祖皇帝的长孙婚仪上的规制。
我都给气笑了,人家那长孙他爹可是太子呢,举行婚仪前已受封过皇太孙了。
你们家这榕哥儿他爹虽说是皇长子,可也不过只封了二等郡王。
这般迫不及待了吗?
我思量许久道,本宫瞧着这一份不好。待我同陛下商议了,看能不能就着榕哥儿大婚册封个世子什么的,到时也好看些。
景妃大喜,臣妾多谢娘娘体恤。
我看着她出去的背影不免思量。
景妃这是高兴糊涂了,还是人老了脑袋坏了?
果不其然,我把这事跟皇帝一说,皇帝便摔了我宫里一个青白釉的杯子。
最后还是我好言相劝,皇帝最终答应册封榕哥儿为郡王世子,将榕哥儿的婚事交给礼部操办。
虽不能按照景妃的想法来办婚仪,好歹得了个世子的名分。
又够景妃乐一阵子了。
六月初六,榕哥儿大婚以后带着梁簌絨进宫请安。</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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