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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我不免觉得我同皇帝着实是大意了,惹得郑灿这样被人惦记,只想着急匆匆的培养继承人,却忘了掩人耳目,收敛锋芒,如今才让人这样使了心思。
如此,我只好私下同皇帝进言道,陛下劳心栽培灿儿是好,可是即便有心扶持郑灿,也要顾及其他皇子和大臣们,年少固然得意,只是太过耀眼,到时候盛极而衰便得不偿失了。
皇帝听了沉默良久才道,子润,你知道的,自从母后去世,朕的身体已经不如从前了,朕实在是太过着急了。
他的话让我有些伤感,但还是道,陛下最近劳累,不过是政事繁杂所致,如今,陛下龙体安康,正是年富力强之际,何至于作此想呢?咱们且不急,一步一步稳稳地看着咱们的儿女才是。
皇帝握着我的手,良久才道,朕本拟定了旨,等过了年,让灿儿到兵部锻炼锻炼,既如此,便暂且搁置吧。先让他在朝廷上多长长见识。
第十二章 驸马
景效二十七年,春。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愣愣地发着呆。
镜子里的人皮肤黯淡松弛,眼角的细纹已经藏不住了,任凭梳头宫女再如何手巧,也藏不住鬓角的丝丝缕缕的白发。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皇帝听了我的话,果真没有再在朝堂上对郑灿过多的特殊对待,反而开始器重年长的皇子们。
尤其是郑焕,不仅去年擢升了布政司使,连榕哥儿都进翰林院当差了,这可让景妃大大的欣慰了一把。
灿儿在朝堂上听了两年政,去年才去了兵部做库布令,官职不高活儿不少。
这也是我思虑许久才请皇帝安排的,兵部虽本身紧要,库布令官职却不高,正好磨一磨他的性子。
加上公务繁忙,也省得他总是一门心思地想那个梁家的姑娘。
前两年,我以郑灿年纪渐长为由,将他迁出了皇后殿,让他住到了上书房近旁的训台馆去。
并且告诉他,不用惦记着来看我,只安心为朝廷办差是正经。
我看不着他的日子里,他有没有安心办差我也不担忧了,自然有皇帝管他。
我还私下里告诉景妃,皇帝认为郑焕贤达仁孝,有高祖之风,对他寄予厚望。
榕哥儿年仅十六岁便能临朝听政,供职于翰林院,也是皇帝顾念于此的原因。
景妃虽说一开始有些受宠若惊的惶恐,但经不住我一碗接一碗的迷魂汤,再加上郑焕这几年也的确得力,虽说总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看破不说破的。
景妃如今也信的八九不离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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