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不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才问他道,灿儿今儿个在廉政斋怎么样呢,还适应吗?
皇帝想了想,朕瞧着倒是还好,头回接触政事难免有不适应的。他跟着我来做了一会子,你睡着他也不敢打扰,这会子又回去用功了。
我点点头道,那是了,年龄小不怕,好在灿儿这个孩子懂事,教导起来并不费心。
眼看着天色晚了,我才张罗着和皇帝用了晚膳。
直至就寝时分,外头才有宫人在门外回道,苏大人回来了。
我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睡觉了,只披了外袍便去了外殿见她。
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还不睡?
这不是等你么,苏府很远吗?怎么去了这样久?
苏泽这才笑道,娘娘且息怒,这倒是怨我了,臣想着,好不容易能替娘娘回一趟苏府,自然要好好儿替娘娘把家里,里里外外的看一通才是。若不如此,我这厢且拿什么回娘娘呢?
行吧,那你回吧,家里头如今怎么样了?
臣看着很好,并无不妥之处。咱们家老大人今儿尤其乐呵,饭桌上还喝了两盅酒呢,老夫人精神也好,只拉着咱们阿烁不舍得放手。
小辈们看着也十分有礼,尤其是苏大人的长女,彤姐儿,那举止做派,臣看着,真是和娘娘一般模样呢!
我稍稍心安下来,才道,那是自然了,侄女赛姑嘛,我也是好些年没见过这些侄儿们了,我记着阿彤是和灿儿一般大的。
想了想又问她,你见我娘了没,我娘如今怎么样呢?
她道,阿烁出生那年,庄夫人进宫臣见过,这回又见,瞧着庄夫人倒是与十几年前并没有不同,还是那般风风火火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
我还听苏夫人说,庄夫人如今老了,可半点不糊涂,南边设的粥厂她顾不上,如今都是庄夫人看着呢。
我又问她道,阿烁呢,她怎么样,与苏家的众姊妹们相处的好吗?
娘娘且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咱们公主伶牙俐齿的,哄得老大人和老夫人们高兴的直笑个不停。和众姊妹们相处的也好,臣看着,倒是比和宫里的亲姊妹好多了。苏泽这般回道。
我听了苏泽的回话,提了一下午了心才总算消停下来了。
想想也是,毕竟是自己家,能出什么岔子呢。
怎么着,安心了吗?皇帝还在就着烛火倚在榻上看书。
我疲惫的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阿烁长这么大还是头回不在我身边,你叫我如何安心呢?我也没别的想头,无非是想让她改一改性子罢了。
春去花落,秋来风起。
郑灿如今忙着学习政事呢,阿烁也去她外祖家了。兜兜转转的,身边还是只有苏泽陪着我。
殿里少了两个孩子,我却觉得仿佛少了一大半的人。
往日里我总嫌他们闹腾,一天到晚吵吵闹闹的。
这会子我才明白,原来这儿女绕膝的福分都在这些闹腾和吵闹里头。</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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