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言睡了叁天,变得生龙活虎,坐在大床上啃红烧肘子,又觉得屋里憋闷,挪去屋外,在紫藤花架下啃。
周阑本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团子,这日归来,经过廊下,就看见这幅小团子大嚼图。他站定,问她:“好些了?”
韦宝言吐出骨头,“王龄什么时候来?”
周阑让她跟来书房,翻出王龄的信件。韦宝言展开来,凭借有限的识字量,读出王龄下月休沐时进京的信息,便满意地合上信件,回房喝汤去了。
其实,周阑的手段令人欣赏,只不过要是不是用在她身上就好了。韦宝言被木头砸了的那块屁股蛋子肉现在还青一块紫一块,不好轻易原谅。
因此,韦宝言仗着自己屁股疼,以及不等多久就要走,在定远将军府住得横行霸道,凶神恶煞。厨房连做了数天肘子,做得怨声载道,紫藤花被她坐坏了一株,花匠也臊眉耷眼,就连周阑都要被她欺凌一番。这日她听闻周阑受了伤,跑去看热闹,却只看到大夫围着周阑的左臂忙活,凑近了看,有些失望,原来只是一点小伤。
大夫一个人忙碌,回头叫人,只看到一个韦宝言,招手请她帮忙,“韦小姐,劳驾帮忙按住,我去拿药。”
韦宝言上前,按住那一圈圈白布带。和周阑四目相对,两人俱是没有太多表情,韦宝言尽职尽责,按着伤口,多使了一分力。
周阑冷不防她玩阴的,“嘶”出一声,额角青筋暴起,凶气夺人。
大夫跑回来,“来了来了,多谢韦小姐。”
韦宝言扮个鬼脸跑掉,心跳如擂鼓,生怕周阑揍她,但周阑终究没找她计较。
韦宝言此时还只以为周阑心宽,内心赞他是个谦谦君子,真好拿捏,并不知道这只是因为周阑和她不熟。
过了月余,王龄来了。周阑的副将来叫她出去,韦宝言抄起早准备好的小包袱,兴冲冲逃向府门口,却见王龄站在门槛外。
王龄一脸丧气:“在下得了痨病,虽可寻方医治,不至就死,却恐将病过给小姐,是以……不敢接小姐同去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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