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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云安的智商不太在线,没能听出凌昼扬话里的疏漏:凌昼扬既不是班干也不是寝室长,又毫不掩饰目无校纪的性子,班主任怎么可能会叫他来关照同学?
“我的身体没事,晚一点儿会上教室。你有台灯吗?”家教使然。云安说话时会面向对方,即使在看不见的情况下。
凌昼扬揿亮了手机的电筒灯,“只有这个。”
“别开灯!”云安生怕他看见桌面的两包卫生巾,着急慌忙地站起来张臂,试图将其遮挡在身后。
“反应这么大。”凌昼扬靠近一步,见病秧子被映亮的半张脸神情紧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不是非要刺探别人隐私的人,虽然嘴上讥讽云安,同时也把手机电筒功能关闭了。
“你看得见?喜欢摸黑?”
云安身体里的弦一松,含糊“嗯”了一声。
感觉到云安的情绪有些低落,怏怏的,像霜打过的蔫草。鬼使神差地,凌昼扬起了逗“他”的心思,伸出三根手指在空中晃了晃,“那你说这是多少?”
丝毫看不清的云安:“……不知道。”
“小瞎子。”夜视能力挺好的凌昼扬嘲笑。
视觉功能的受限,让云安的听觉变得灵敏。凌昼扬话里的笑意不甚明显,却像桃木梳滑过她的发丝,又像小羽毛搔撩她的耳膜。
“你先回教室吧,我再整理整理就上去。”云安委婉地让他走。
都是男生,有什么是不能让他看的?话到唇边,凌昼扬对上云安在昏暗里折射着稀薄月光的、显得尤为澄澈的瞳仁,生硬地改为:“哦。”
走之前,“暂时借你,手电筒开关在锁屏面左下角。”凌昼扬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云安手里,“摔了磕了,十倍赔我。”
“谢谢。”云安两手接握住残留凌昼扬体温的手机,心头仿佛被温暖的溪流拂过。
……
收假的这个晚上,凌昼扬睡眠质量不好。一小部分原因是假期结束综合症,更主要的原因是云安。
或者说是不知疲倦在他脑海里晃来晃去的云安。
某种方面的幻想无罪,许多男生在这一个年龄段都有过幻想。
只是其中的对象应该面容模糊,应该和自己的性别相反,不应该有具体化的形象,不应该是同性。
虚境中的拥抱,亲吻,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身体的个别部位已经茁壮。
凌昼扬烦躁地用五指把额发往后扒梳,视线锁着几组之外和罗泽鸣说话的云安。
该死的病秧子,怎么敢打扰他的睡眠,怎么敢霸道地成为他唯一的幻想对象——即使他不愿意承认,怎么敢一无所知地扰乱他的心情?
云安宛如白鹤的纯净、温和的神态,云安对他与其他普通同学没有差别的目光,让凌昼扬的烦闷逐渐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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