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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官员说道:“只是这一年战事四起,国库空虚,若咱们如此激进,北梁被逼急了,继续操戈,抵死相搏,对我朝也没有益处。”
“事未议而先揭自己短处,康侍郎可不要拨弄多了算盘珠子,便将目光局于此处。”赵珩说道:“这话传到北梁耳朵里,岂非让人笑话咱们外强中干,不敢再战。自己先露怯,还拿什么和人谈?”
?“臣并非此意,只是觉得此次议和,当以稳为上。”那官员忙道:“条件可以适当放一放。”
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位殿下不论用兵还是理政,都透着股嚣张狂妄的劲头,北焉支山战事拖了许久,皆因夏之选顾及所失城地的百姓,畏首畏尾。可他带出来的兵马北上,立刻转守为攻,大军强攻过境,只要敌军溃败,此外谁死谁活他都不在意。如此狠辣,可又的确阻断联军继续南侵的步伐,这样一来,就很难评断他的功过。
他掌政也多是这路子,和先太子截然不同,也不像陛下,却有开国拓疆的先祖遗风。
“先这么议吧,他们若执意不肯,再看。”他这般说定,就不再更改。两名议和官员便领命告退,才打发走没多久,就又有亲卫进来通传,他有些不耐,随口便道:“这会不见,叫等吧。”
那亲卫也不多话,领命便去。赵珩不知为何,又鬼使神差的叫住多问了一句,“是谁?”
亲卫停步回身道:“陆小侯爷。”
陆在望在府门前等了许久,先前通传的人说殿下在议事,叫她等等,她便在外等着。
可她本就犹豫,这等着等着,等的脑子渐渐清楚,就又觉得她来的有些不合适。
刚准备先回去,府中便匆匆走出一位护卫模样的人,叫住她道:“陆小侯爷。”
陆在望停住脚步,那人便道:“殿下在等您。”他朝里一伸手,“随属下进去吧。”
没来由的,她这心里就咯噔一声,可既已通传,再走也不合适,她便跟着亲卫进府,想了一路待会该怎么开口,又该怎么完成陆进明交代的事情,她是为此事而来,可若是磕磕绊绊词不达意,那不是白走一趟。
这一路便纠结到房门口,陆在望深吸一口气,提步进屋,房门在她身后应声而关。
她慢吞吞进去,里头静悄悄的,一时没找见他人在哪里,陆在望走了一圈才觉奇怪,这好像不是议事厅,倒像是起居的地方,有前后几间房。
房中静的古怪,有股幽微的香气,是他惯常用的沉水香。又看了看,她便在东边的小书房里找到赵珩,他斜斜坐在案桌后,手指搭在椅背上,闲散的敲着,他一言不发的打量着她,陆在望就已经有些紧张。
她上前打破这要命的安静,行礼道:“成王殿下。”
他嗯一声,淡声道:“小侯爷来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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