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后,去了房间里的浴室。
冷水一冲而下,郁孟平没有半分犹豫地伸进去洗手。
周攒躺在床上听着那边的动静,心里忐忑不安。
不一会儿他又回来,坐在刚才离周攒不远的位子上。
暴风雨过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要不是唇瓣上的那点痛提醒着她,周攒会以为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的幻觉。
这时候,太阳终于跃出地平线,光线强烈起来,可冬日里的阳光是柔和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懒腰的,想要继续昏沉沉地睡下去的。
郁孟平低着头细致地剥橘子,橙黄的橘皮破开的一瞬间,酸气在阳光下喷薄而出。
这回倒是周攒买的那袋橘子了。
宛若流动着琥珀的澄光,不用看就知道很好吃。
这是周攒在超市挑了半天的,各个都很饱满,又千辛万苦地带回来,险些遇到车祸。
“甜不甜?”周攒侧着脸期待地问。
郁孟平嘴里细嚼慢咽着,另取了一瓣喂给她。
“还挺甜的。”周攒吃了后,笑着说。
“嗯。”
“还要么?”他轻声问。
周攒摇摇头,“全给你。”
“好。”
冬日阳光下,郁孟平窝在凳子上,安静地,认真地吃着周攒给他买的橘子。
而周攒双手垫在侧脸下,眼睫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吃。
就在这样一个寒山远林的早晨,两人分别了八百多天,经历了狂怒之后,又坐在了一起,简简单单地讨论一个橘子。
那袋橘子最后一个不落地进了郁孟平的肚里,聂青浓也没好意思和他二哥抢。
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那天,郁孟平还带她去市里的医院看了医生,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到脚了,不过看着实在是凶险,脚踝处肿成大馒头似的,还青青紫紫,哪个爱美的小姑娘受得了。
从医院回来后,组里的人都对周攒抱着关切之心,让她好好养病,有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年轻甚至让周攒随便支使他们。
聂青浓这时候跳出来,“有你们什么事啊。”
她低头看了眼周攒的右脚,啧地皱了眉:“攒攒你这是以身犯险博我二哥呐,这是不是心甘情愿?”
周攒坐在轮椅上淡淡笑着不说话,回身看到郁孟平站在客厅的不远处,背对着众人看远处的风景。
那远处皑皑的白雪,现在看起来竟像是赋了新生的吉祥止止。
很是神圣吉利。
只是他远离热闹,立于安静一隅。
周攒凝望着他的沉黑的背影,脸上的笑渐渐退去。
周攒脚扭了,坐在轮椅上,始终是行动不方便。聂青浓不让其他人来帮忙,就说:“谁承的情就让谁来担着,你们可别操心思。”</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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