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的脾性有些自私自利,他清楚。可若是真如沈芝今日所说,就不仅仅是自私自利可以形容,快到狼心狗肺的地步。
他是长子,是长兄,是国公府的继承人,若真是这样的性子,这国公府岂能交给他
沈晔推开门走进来,道:“爹,你找我。”
安国公站在窗前望着冷月,听见声音,他转过头,对沈晔指了指圈椅让他坐:“晴姐儿的事你怎么看”
沈晔还没蠢到愚不可及的地步,即使他心里不赞同和离,在沈芝面前也敢坦诚他的观点。可对象是安国公时,他保守地道:“如何处理,听凭爹娘吩咐。”
安国公别有深意地道:“今日端康伯特意为了此时在我跟前求情,且经此一事,想必尤家也得到了教训,和离于晴姐儿不是一件小事。”
沈晔闻弦歌而知雅意,何况安国公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他立马赞同地说:“儿子也是这样想的,尤勇是有些不对,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若是和离,我安国公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如今她受了委屈当兄长的清楚,只她性子轴不曾想清堕胎便罢了,芝姐儿还在旁边怂恿她,爹,你不知道芝姐儿今日”
安国公脸上青筋迸发,不等沈晔说完,截断他话道:“住嘴”
沈晔一愣,就见安国公愤怒地望着他:“你口口声声说关心妹妹,你可问过她在端康伯府过的何种日子,你劝她不和离,可曾为她想过现在倒还指责起芝芝来了。”
安国公定定地望着他:“你是长兄,却没有丝毫长兄的样子,一字一词都是安国公府的名声,都是你妹妹们的错,沈晔,你太让我失望了。”
“爹,你”沈晔脸色微变。
安国公自打沈凌事后便检讨了自己,他这个父亲不合格,忙着公务,将孩子交给奶娘仆妇,以至于孩子养成了这幅样子。后来发现沈凌的问题,也没能下得狠心纠正,险些酿成大祸。
沈晔是嫡长子,是世子,他代表的东西比沈凌更多,若是他行差踏错,安国公闭上眼深吸了口气道:“今年的春闱你先不必参加了。”
“什么”沈晔大惊,忙着追问道,“爹爹,是不是沈芝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那丫头向来和我不对付,你可不要轻信她,我”
“闭嘴”安国公再度呵斥道,他深深地望着他,“在你修身不正之前,即使中了状元,带给国公府的也不过是灭门之灾。”
沈晔听了这话,险些跌倒在地,他是国公府的嫡长子,从小被寄予厚望,也不负众望的长成榜样,可如今,安国公竟然说他会给国公府带来灭门之灾。
诚然,他是没有考虑沈晴日子好坏,可还不是为了整个国公府的脸面着想,从大局出发,他爹怎么能这样说他
安国公见他这样,便能想到他想到哪儿去了,他颓废的低下了头:“沈晔,她们可是你的亲妹妹啊。”说着,见他一副愤怒,安国公摆了摆手,“你下去想想你错在哪儿了。”
沈晔遮住眸中的阴沉,低声应是,推门走了出去。沈芝离开安国公书房时看到安国公脸上的疲惫,回去后特意带了厨上补身的汤来,两人恰好在门口撞上,沈晔阴恻恻地扫了眼沈芝。</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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