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应迟赶紧往袖子里掏,一样一样递出去:“桂花糖糕,甜酪,还有一袋雪山梅,你坐下吃,别噎着。”
新鲜出锅的东西,怕一股脑塞乾坤袋里串了味,师弟又要闹情绪,藏在袖子里都把皮肤烫红了,鹤不归接过去一看,木着脸掰下一半直接塞进白应迟嘴里,又掰下一半递给白猫:“婆婆也吃。”
白猫“喵”一声,咬着糖糕跳进木床,三两下吃完,嗅着那婴孩气息。
白应迟抽出白绢边擦嘴角边问:“这孩子的来历你可有眉目?”
话音刚落,婴孩又是撕心裂肺地一哭,惊得白猫炸了毛,白应迟手忙脚乱哄了半天,越哄越哭,只好把鹤不归拉到木床旁,太微上仙衣袖轻纱落进床中被孩子抓住,立时又安静了。
“肉.体凡胎,并非妖孽。”鹤不归默默地拉扯自己的袖子,和婴孩较起劲来,“不过,和姬瑄有关联。”
“姬瑄?那位上古第一偃师?”白应迟骇然,“他仙逝上千年,怎会和他有关,你的意思是转世?”
“不像。”鹤不归目光落在孩子眉间,“此婴孩身带蟠龙纹,且全在要害与关节处,并非普通胎记,古籍有载,姬瑄亲手制作的傀儡皆有此印记,且印记所落之部位和他一般无二。”
偃师手作之物都会打上自己的记号,有时是名讳,有时是小字,表明此物所属,既是主人何以会往自己身上也打记号,故而转世的说法无法成立。
“不是姬瑄,那总不能是他所作傀儡的转世,傀儡是死物,这孩子是活生生的人。”
白应迟捏着下巴道:“他父母信中所言,这小孩尚不足一月竟开口说话,说的还是‘千古’二字,否则也不会吓得他们把人就这么丢在不死城门口。如此说来,不是父母挑选的地点,更像是这孩子主动要来的。”
“师兄再看这个。”
鹤不归捻指在虚空里画下婴孩周身胎记的位置,以点连线,竟逐渐连成了一个立体的法阵。
此阵设置精妙,每个点位都是阵眼,此消彼长,互相协作,几乎没有破绽。
“位置之间毫厘之差,此阵效用都会大大受损,但此阵方位卡得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见设阵之人造诣之高,这是姬瑄的手笔?”
“正是。”鹤不归收了手,指着丹田处道,“它只为保护一样东西,藏在那里,我探不到。”
“我试试。”
鹤不归揪住白应迟的袖子,拉回来道:“师兄不必试了,探不到不是因为法阵厉害,而是腹中空空,我想,那东西大抵是还未出现。”
“师弟觉得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能大致猜测,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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