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鸿胪寺择优者往越,见越主,其中利害必透彻言明。”
鞠凤霁垂首道:“是。只是臣有一问,不得其解。”
李成绮颔首,“讲。”
“越主行事荒唐,数年不朝,废长立幼,中宫动辄更换,此等人,当真能见我国使节?扣下珍宝,将我使节驱逐出去,已是最好,若真将人扣下,以献媚魏,当如何?”
刚成婚半月,夷部亦才打下来,喜气还未散,便遇四国军队调度频繁,来势汹汹,李成绮睡的更少。
即便有谢明月日日催着他休息,然而李成绮也做不到沾上枕头就睡着,他身体情况此刻又特殊,能提起精神处理各样事务半日已是勉力,现在无太多外人,不想再多言。
谢明月得李成绮示意,道:“鞠大人,越主虽荒唐,却不愚蠢。我朝使节不必大张旗鼓进入越境,万事小心谨慎,他一定会悄然接见。”
能以如此衰弱的国力在大国之间左右逢源,越主就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无论是周,亦或者是魏、晋、梁,都不需要太聪明的邻居,既然诸位国主的心思昭然若揭,越主当然越荒唐越放荡越安全。
在不知道周朝态度,亦不知周朝新君是何等人的情况下,暂时答应,于越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如果真发兵则不然。
越多年得以存活,是因为各国需要一个缓冲的屏障,倘若周灭,则越族灭在旦夕之间。
倘若周坐以待毙,恐越主的焦急惶然恐怕仅次于周朝君臣。
魏、梁、晋三国,任意一国灭,都不会有周灭对于越国影响更大。
唇亡齿寒,即是如此。
此刻,越主未必不在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周朝使臣的到来。
在场众人已经习惯谢明月代李成绮答话,第一次还感叹了一下谢明月对新君心思洞察之明晰,偶尔还想想谢明月此举算不算后宫干政,后来就见怪不怪了。
待说完,夜色已浓黑。
李成绮刚要再说上两句,接触到谢明月的眼神蓦地收口,“剩下章程明日再议。”
臣子散去。
书房里顿时只剩下两人。
李成绮原本坐得极直的腰身一刻塌软下来,往谢明月怀中一倒,嘀咕道:“玄度,腰疼。”话音刚落,谢明月的手便按上了他的腰,力道适中地给他揉捏放松。
已有三个月。
腰肢不如从前纤细,但李成绮本就高挑纤瘦,稍微胖些,衣袍又着得宽大,根本无人看得出来。
或许是上天可怜他上辈子病恹恹,现在有孕居然不很难受,让如临大敌的李成绮稍微放心,谢明月却更小心翼翼,几乎拿他当成了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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