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李成绮不信,琯朗自己都不相信。
一般来说,丹药不能延年益寿,吃丹药的帝王活得久的宛如凤毛麟角。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臣要是说了,您能保证您不杀臣吗?”琯朗问。
李成绮挑眉,“卿,是在同孤谈条件?”
琯朗垂首。
那一瞬间他脑中有无尽的想法,然而到最后,他却只笑了一下,“陛下,您对臣未免有点不近人情了。”他叹息叹得十分刻意,但语气谦恭,“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臣勉强也算得上陛下叔叔。”
此言一出,整个茶室瞬间安静了下去。
琯朗沉默着,等待着李成绮的回答。
以当年谢明月对李昭之心,他想象不到,谢明月会同另一个人成婚。
即便,这个人长得与先帝相似。
谢明月对新君太用心了,放着那么好的机会居然一点谋反的想法都没有,当年谢明月面对李昭都不愿意低头,怎么会那样柔顺地对待一个李昭的替代品?
除非,是久别重逢,失而复得。
李成绮忽地笑了,“既然国师知道自己是孤的叔叔,也不必在孤面前过于紧张。”
他这是,承认了的意思?!
琯朗心中之震惊无可言说。
他张了张嘴,立刻直起腰身,郑重其事地拜了下去,“陛下。”
李成绮虚扶了一下琯朗,示意他不用一直这样,“国师多礼。”
琯朗顺势起身,苦笑道:“臣有眼无珠,竟一直没认出陛下。”
他终于彻底确认李成绮想问什么了。
“在陛下崩逝后,谢太傅找到臣,询问臣,是否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子。”琯朗一五一十地言明,“纵然臣自以为得窥天命,也只能告诉谢侯,并没有这种逆天之法。”
李成绮静静地等待琯朗说完。
“只是还有另一种法子,”琯朗想起当日场景,仍觉得心有余悸,“但臣不能确定,是否有用。”
更不能确定,李成绮到底会在哪里醒来,能否醒来。
况且,就算能醒,谢明月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他认得出吗?
“此涉臣所学禁忌,请恕臣不能明言。”琯朗伏地道。
李成绮道:“孤只想问,这样的法子,是否暗含天理循环?”
琯朗立时明白李成绮所说,摇摇头道:“太傅不会有事。但如果您不醒,便难说了。”
在那七百多个日夜里,谢明月便靠着这点说出来都荒谬至极的希望,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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