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这里简直是有鬼!
明明青鸿剑极其锋利,削铁如泥,这灌木又很细,他哪怕再修为不济。
按理说一剑一根也不在话下,怎么他举着剑砍了半天,也就破了那么点小口子?
再说那溪水里的鱼,那家伙简直跟装了马达似的,蹿得比什么都快,他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也就碰到个尾巴边,简直离谱。
要不是眼前这家伙现在已经修为全无了,顾风晏都忍不住怀疑是他在故意的整蛊自己。
顾风晏吭哧吭哧砍了一上午,连个毛都没有,他用袖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珠子,阳光洒在身上,照得晶亮。两只手握着剑柄的地方早已经被磨红了,微微的有些疼,他这细皮嫩肉的身子哪受得了这些。
顾风晏一把将剑丢在地上,往旁边的草丛堆里一坐,嚷嚷道:“老子不干了。”
他边嚷嚷,还边用余光去瞟戚洵川的眼色。
看了两眼,见白猫没反应,他又继续说,“这什么鬼东西,怎么砍都砍不断,铁做的吧,我两只胳膊都快废了,我又不是来干苦力的,不干了不干了,死活都不干了。”
他分明记得人家书里修仙都是往那儿一坐,气沉丹田,要么就拿着剑诀挥挥挥,潇洒得很。哪有像他这样的,又捉鱼又砍树的,没一件正经事,戚洵川就是故意的,欺负他不懂是不是!
顾风晏这次坚决是不伺候了,得罪戚洵川就得罪了,死就死吧,说不定死了还能直接回去呢,也省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提心吊胆,还要被欺负。
还是被一只猫欺负!
戚洵川瞥了他一眼,并没感觉到诧异,也没生气。
原本以顾风晏娇气的样子,戚洵川都还以为他连半个时辰都坚持不了,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就砍了一上午,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这后山的灌木栽种了几百年,年岁比顾风晏的祖宗都还要大,吸收了这么多年的天地精华,早已根深蒂固,根茎虽细,却极富韧劲,便是一般筑基期的弟子都不容易砍断,更别说顾风晏了。
但顾风晏又跟旁人不一样,他空有一肚子的灵气,不知道该如何使出来,连修炼的法子都没参透一二,还想拿剑修炼,简直是异想天开。
而戚洵川的法子,就是让他先学会把力气用出来,有收有放,控制自如,到那时他便是修炼什么也都不在话下了。
说顾风晏没天赋吧,教他的还都能学会,还都有出乎意料的结果。
说他有天赋吧,修为都在身上了,却还不会用。
此时天已经不早了,戚洵川抬头看了看阳光,早已经高高的挂在头顶,另一边竹林里的薄雾被阳光冲散,已经可以显出原本的样貌来。
既然顾风晏累了,戚洵川也不会强求他再继续。毕竟修为之事是强求不来的,捷径也许可以走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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