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感到一丝骄傲,虽然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有天上思想理论课,教员给我们分发了新印刷出来的学习资料。
据教员讲,是一位老参谋长带头研发出来的新型换能器,形状看起来有点像蘑菇。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教学资料上见到这位老参谋长的真面容,他看起来很和蔼,也很坚韧。
我从影印的他亲笔写的学员寄语里读到了他对我们的期盼,还有他的倔强以及他的信念。虽然是薄薄的几张纸,但我能感受到重重的分量。
在这寒冷的冬天里,照片上老参谋长的笑容、他遒劲的字体、他向我们传递的最纯粹最真挚的那份心情,使我感到如沐春风。
不知不觉中,第一学期就快要结束了。
在见不到南指导的这些日子里,我认真地学习,努力地训练,每一天都在朝着南指导一步一步地前进,虽然我知道他也在大步地向前走,但只要我在后面拼命追赶,我就一定能等到和他并肩作战的那天。
我考完最后一门试,从考场走出来。
天空竟然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已经铺了白白的一层。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我抬起头盯着其中的一片,时空仿佛有刹那间的静止,美得像童话里的场景。
有一把黑色的伞从上方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诧异地回正脑袋,却看到再熟悉不过、再想念不过的那张脸。
我仿佛是在做梦,一个连背景都无比浪漫的美梦。
“冻傻了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带着一点嘲笑的语气。
“南指导,你回来啦?”我高兴得打了一个喷嚏。
南指导笑出了声,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捏了捏我的鼻子,然后顺手塞进我上衣口袋里。
“嗯,我回来了。”南指导笑着看向我。
“你真的回来了。”我毫无意义地重复着。
“嗯,真的回来了。”南指导也陪着我重复道。
“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我略带抱怨地问。
“我们临时通知,提前两天回来的,”南指导微笑道,“再说了你不是在考试吗,发了你也看不到。”
“你是专门来接我的吗?”我问道。
南指导看着我的眼睛,然后笑着点了点头,“不然呢,我来接哪个笨蛋?”
我咧开嘴笑,笑出一团白气。
“走吧。”南指导朝我伸出右手。他左手握伞,是军人规范的打伞动作,新训时他教我们的,左手打伞,右手持枪。
我朝他伸出左手,他握住我的手揣进了口袋里。暖暖的,南指导手上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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