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檩怔怔望着对方清隽雅致的面容,指尖渐渐打起颤,连睫毛都没舍得眨下,怕此时一切不过大梦一场。
他轻声问:“云哥……你怎么来了?”
乌弃云抬起手中蛋糕,朝他一笑:“刚出炉不久,还热乎,司老师要不要尝尝?”
司檩怔愣地看着乌弃云,身体止不住发颤。
这是鲜活的、温热的,会笑着唤他司老师的乌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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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的街头,一辆辆汽车堵在红绿灯口,直行的道路已经被封条围起。
穿着得体的男人焦躁地摇下车窗,望向右侧白车车主:“兄弟,前面这是怎么了?”
对方也有些焦躁:“好像是街边居民楼塌了,现在不给走。”
男人像有急事,公文包就放在副驾驶座上,他猛得敲击方向盘,发出好几道急促的喇叭声:“操,今年真是倒霉透了!什么狗屁事都能让我遇上!”
他马上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对方最讨厌迟到。
可他如果现在绕路,至少要耽误半个小时,何况前面换道的车辆如蜗牛一样缓慢移动,后面还有很多不知情的车辆蜂拥而至。
旁边那位车主燃起一根烟,同样头疼不已:“可不是,今年从过完年到现在就没见过几件好事,你说昨天的台风就离谱,咱这什么时候刮过台风?”
出租车副驾驶上的司檩听着两人的谈话,眉头微蹙。
上一世这个路段是否发生过塌陷他不记得,但病毒正式爆发应当是在两天后。
他按捺住心中不安,快速给出租车结账,准备去坐地铁。
司檩确认自己重生后第一件事是赔玻璃钱给对面找上门的邻居,然后便立刻出门采集物资,连乌弃云做的蛋糕也只浅浅尝了一口。
重来一生这样的天赐良机,司檩绝不会再让自己与乌弃云陷入被动中。
“嗡——嗡——”
手机突兀响起,司檩瞬间绷紧神经,他朝四周看了两眼,像是怕尖锐的声音引来什么。
可周围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数不清的车辆,人声鼎沸,一切安好。
他回过神来,拎着黑色袋子往地铁站口走,步伐极快也不妨碍他接听电话:“东西到了?”
对面是乌弃云:“到了,怎么买这么多水和干粮?”
“最近不太平,存着备用。”司檩言简意赅,无法在电话中和乌弃云解释两天后会发生的一切。
“不愧是我司老师,这未雨绸缪的本事简直一绝。”
对方略带调侃:“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把整个超市搬回了家。”
“我倒是想。”
时隔十年,司檩终于能再次听到乌弃云鲜活的声音,他无意识地勾起唇角,可很快又被紧迫掩盖。
两天时间,真的不多。
“云哥,等我回来。”
明知道还没到时间,可司檩还是怕乌弃云再出意外:“关好门窗,别让陌生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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