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阴撞进他眼底的幽深之中, 心中一个咯噔, 这个眼神他在熟悉不过了,从千机司出来的时候, 他见过一次陆怯。
那个时候两人的关系谈不上亲近, 点头之交都算不上。远远打过一个照面之后,周棠阴看到他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样。
残灯油尽, 一片死灰。
徒然感觉一阵心慌而来, 张口想要解释什么, 话到嘴边却变得艰涩难言。
最后还是门外传来的动静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僵局。
周棠阴几乎是夺门而出。
之后几天陆怯都没有在看过周棠阴,来给他送饭的人都是阮刀还有楼鹤。
这天阮刀将东西放下之后正准备离开,就被身后的陆怯给叫住了。
说出的话明明是轻描淡写,却让阮刀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周棠阴是你通知来的,你们之间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这一次叫他来是为了什么?”这一直是他不理解的地方,就算他母亲救过绾妃一命,也没理由周棠阴会为了这份恩情千里迢迢从大周过来捡回他一条命。
若说是因为两人的交情在,他自诩自己不值得周棠阴冒这份险。
况且在大周的时候周棠阴就对他足够好了。
阮刀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硬着头皮去看陆怯此刻的表情。
是迷茫的, 困惑的。
其实陆怯做主子的时候并不吓人,甚至没有半分做主子的自觉。
兴许是独惯了, 有时候还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偏偏此刻他弱不禁风的样子,只是用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唬出一身冷汗。
阮刀还没说话,门就被措不及防的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周棠阴,一张脸黑的好像能够拧出墨。
估计是从阮刀进来以后就站在那。
让阮刀出去,留着屋子里面就剩两人,他说:“因为我要研究不春的解药。”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自己的目的,诧异之余陆怯难得的提了些兴致,他原来还有这个作用。
挑眉看着周棠阴,神情没见的有什么异样。
后者坐在了他对面的小椅子上,长腿不适的曲着,说话都带着几分自嘲,他的眼神有些冷漠,也不知道是对提起的往事还是对着陆怯,“不春是国师带来大周的,一直在千机司内为他所用,就连解药都只有国师一人有。”
“中过不春的人很多不是暴毙而亡,就是如个傀儡一样,从他们身上不会得到任何结果。直到遇见了你,你是第一个在不春之下活下来的人,我养着你,请最好的大夫给你治病,等你身体好了就可以为我寻来的解药试药……这就是我的目的。”
陆怯听完沉默的坐在床上,说不诧异其实是假的。
只不过他事先应该要有所发觉的,毕竟每次周棠阴来给他送药,之后的结果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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