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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忽然觉得,太子殿下早晚,是要跪在三皇子面前赎罪的。

说起来容亁实在无辜。

他转身想走的时候,却见少年冰凉的目光看过来,被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谢安颇有些不自在,“看什么看,小爷过来看你死了没。”

对面的人唇角一弯,分明是冷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三皇子就算是再落魄,也是皇帝正儿八经的儿子,从身份上,谢安是怎么也压不过他的,谢安莫名的被那一眼瞪的有些心慌。

强撑着一股气道“我再不是什么东西,后头还有个太子殿下呢。”

谢安知道自己不该提容宴的,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想刺一刺他。

而对面的少年似乎确实被他刺到了,眼瞳暗沉沉的,却只是冷声说了句“慢走,不送。”

谢安来的时候翻墙过来,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走的时候倒是从正门出去,憋了一肚子气,踩坏了一路花草。

皇子摔断了腿,这事瞒不住,圣上南巡回来,查了足足两个月都没查到结果。因着这事,难得对这个孩子起了点愧疚之心,并承诺,等三皇子年满十六,封容王,可出宫建府。

后来,三皇子年满十六,离宫建府,同内宫再无交集。

第5章 过去

谢安也是在十六岁的时候真正回了谢家的。

他因幼年丧母,在皇后身边养大,等回了谢家,谢宰辅本意是安排他考取功名,不过谢安志不在此,每日多出没于勾栏瓦肆,都是鲜衣怒马的锦绣少年,三五成群,吟欢做乐。

大魏士林多流行宽袍大袖,着木屐,披散头发,男子亦着华彩,颇有晋之风流遗风。

他本就生的好颜色,又混迹于这样的地方,成日宽袍大袖勒着细细的一截腰,长发披散,下巴尖尖,唇色红润,眼底搂着姑娘的时候,和含着水一样,不知被多少人当成男扮女装的小姐,谢安身份尊贵,如何能容忍这般言语轻薄。

一来二去,这样的人都销声匿迹了,渐渐的耳根子就清净了。

很难定义沉碧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人。

谢安早年丧母,对母亲的记忆全凭着父亲书房里挂着的画像。画师重神韵而不重形似,画中的女人是娉娉婷婷的大家闺秀,垂眉低首皆是温婉如水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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