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根本不用问。除了不怕死的安郡王谢潜之外,方圆百里之内,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谢潜像前一天一样敏捷地闪身躲开,向贺飞云抛了个媚眼,道:“贺将军今日好早啊,比昨天早起了一刻钟呢!”
说实话,谢潜的媚眼不难看。毕竟他还介于少年之上,青年未满的年岁,并且肤色白嫩,骨相圆润,属于没什么棱角的长相。这样的样貌,便是撒泼买丑,或者忸怩作态,也不会令人生出太多狎昵感,反倒有几分俏皮可爱。
贺飞云自然领会不到媚眼中的风情,况且他正在气头上,顿时更加盛怒,一言不发,抄剑就砍。
谢潜上蹿下跳,连滚带爬,把守门的满脸横肉小兵当成挡剑盾牌,边躲还边要大喊大叫:“冤枉啊,杀人啦,百胜将军一大早要杀孤祭天啦!!等一下!孤有免死金牌!”他跑得飞快,一点也没有扰人清梦的觉悟。
听到“免死金牌”,贺飞云的手稍稍一顿,可等他看清楚了之后,更如火上浇油,哪里有什么免死金牌,分明是昨天那剩下的半块干粮!
两人一个追一个逃,绕营帐加小兵足足三五圈。说来也怪,谢潜的身手稀松,倒是相当敏捷,每每快被剑砍中的时候,总能出乎意料地“恰巧”躲开。这时,白马神俊咔哒咔哒地踱步过来,正逢谢潜冲到面前。神骏马随主人,贺飞云不喜欢的,它也一样不喜欢。于是,迎面冲着谢潜就是几声响鼻喷了过来。
谢潜毫无提防,又怕被那马口水喷在脸上,一个急转闪避,不仅错失了逃跑的良机,还失去平衡,“哎呦”一下子翻倒在地。而贺飞云及时从后面杀到,与白马两面夹击,总算把人堵住了。
谢潜躲无可躲,灰头土脸地支起来,忽地一梗脖子,高叫道:“来啊,快用你的大宝剑刺进来啊!”
贺飞云当然不可能真的杀了谢潜,却也对这一番胡说八道无可奈何。他寒着一张脸收了剑,冲守门的小兵斥道:“说过多少次,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近统帅军帐!若再有疏忽,以军规论处!”
说完,他便也不看谢潜,上马走了。
谢潜松了一口气,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再一边目送贺飞云的俊美背影远去,一边慢吞吞地拍打身上的灰。等人走得看不到了,他才冲那凶恶的小兵挤眉弄眼,道:“啧啧,你们将军最近火气有点儿大呀?他找孤泻火,反倒骂你们这些无辜小卒干什么啊?真是好不讲道理。你说是不是?”
小兵蔑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
谢潜自以为获得鼓励,道:“不然以后你为孤效力吧,孤给你开双倍饷银如何?不需要特地做什么,只需要你把飞云的……”
那小兵哼了一声,语气到语调都与贺飞云如出一辙:“将军有令,不许你靠近帐篷。”他横过长刀,拿刀背抵着谢潜,一直推出营帐的范围。
谢潜策反无果,气得跳脚:“喂,你怎么不知好歹!!给孤等着,你迟早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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