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时被符离兜回狼窝,像一只幼崽一般,蜷坐在温热的皮子堆里,被冻得牙齿打颤,还没暖和过来。
符离又从隔壁的耳室里拿出更为厚实的一张熊皮,兜头把人裹住,这皮极厚重,只叫水时露出个小鼻尖来呼吸。
山梁上的积雪并不多,大都被风吹到了梁下的草原上。所以看过去依旧一片红岩,干干净净。
别的狼都避讳着,离符离的洞穴较远,只有狼王一家,建在对面,堪堪能张望到符离洞中的情景。
小白狼兀自在洞中挣扎,它看上去比同窝的兄弟姐妹大上一圈!还在喋喋不休的哼唧,咬住母狼的尾巴。自从他昨晚回到狼群后,母狼王以动物的本性,预测有一场极寒的大雪,便阻止了它外出。
但它又实在不愿意与一帮还在吃奶的弟兄玩耍,便闹着去找水时。结果被母狼王钳着脖子威胁一番,才罢休。
当下却听到,对面那个族群们都不敢接近的窝里有动静,细细一闻,水时的味道顺着风飘过来。小白狼的耳朵尖动了动,就鬼鬼祟祟的往洞口挪。但它的计谋最终被父亲识破,被狼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洞口。
狼王的精神状态还好,腹间的伤口恢复的极快,如今已经可以自由行动,只是要带领族群捕猎的话,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于是这期间不论巡视领地抑或其他,都是符离在做。
白狼王堵住了洞口,伸着脖子往对面张望,他静静的听了一会动静,踌躇着,最终还是踏出脚步,往对面建的较高的狼窝走去。
狼王站在洞外,小心的往洞里探头。它那个从没有过伴侣的奇异兄长,将一个兽带到了窝里,活了快二十年的狼王觉得,这种雄性的关键时刻,未必适宜来探望。
但作为一个首领,虽然符离积威甚久,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悄悄来探查。可依旧在洞外站了片刻,等待它兄长的允许。符离哼了一声,它这才钻到了洞中。
宽敞的洞穴中铺满了兽类的毛皮,往日摆放规整的“战利品”如今被扫的到处都是,它强壮的兄长衡阔的躺在地上,被那个熟悉的弱兽箍着脖颈的要害,他们贴的紧紧的。
狼王蔚蓝的双目寻索且思考着,平常兄长从不与兽亲近,他唯独抱过自己,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如今,想必是他终于找到了能够陪伴一生的伴侣。
白狼王走上前,湿润的狼吻往里凑了凑,闻了闻全身上下唯一露在熊皮外的,水时通红的鼻尖。它依然记得这个味道,这只兽给自己看过伤,给自己送过药。
符离喉中低吼,威吓住了狼王,制止这只正值壮年的雄性首领,进一步靠近怀中的雌兽。
白狼王却依旧执着的叼出了水时贴身的羊皮,然后在符离即将生气之际迅速退出洞外。它走到这一片白狼族群领地的中央,张嘴放下了羊皮,之后仰起头,悠长的嗥叫起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