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渚紫笋可是茶中第一,是稀世珍品,给不懂的人喝就是浪费。
可不应该啊。
祝知折身为太子,理应受过这方面的教育。
即便是不精,也应略懂。
还是说…这也是纨绔?
纨绔都要不懂茶的吗?
仇夜雪眸中划过几抹思索。
等到踯躅和鸦青换了茶,仇夜雪便捞了捞自己的袖袍。
祝知折敛眸,瞧着他暴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手,不住地想这只手能不能拎起茶壶。
仇夜雪的手很漂亮,像是玉琢的般,纤细修长白净,却也脆弱。
因为病着,仇夜雪要施力确实有些困难,但一个茶壶不至于难倒他,只是拎起时难免会因为乏力而没了笑意。
他不噙着那抹虚假的笑了,整个人就显得幽冷孤傲起来。
看得祝知折莫名牙痒。
仇夜雪手指微动,装作不懂茶艺的模样直接给祝知折倒了杯茶,递出去:“殿下请。”
盯着他动作的祝知折接过茶盏,没有第一时间喝这杯水温刚好的顾渚紫笋。
他只似笑非笑地睨了眼自己守在旁边的小厮。
小厮茫然地对上他的视线:“殿下,怎的了?”
仇夜雪轻捻了下手指,不动声色地望着祝知折。
祝知折笑了声:“没事,只是忽地想起你眼睛好似不太好使。”
莫名在外人面前被训了一通的小厮更是迷茫。
鸦青低垂着脑袋站在仇夜雪身侧,按照规矩垂放在身侧的手有点紧绷。仇夜雪倒是淡定得很。
祝知折直接喝掉了那杯茶,随后径直就起身,不再过多停留:“这茶不错。”
他笑吟吟地,却意有所指:“都说岁南山水养人,今儿我也见识到了,世子果真是个妙人。”
仇夜雪挑起唇,已经强撑不起的眼皮微微耷拉着,将那双桃花眼拉得狭长又勾人。
因为病着而微哑的嗓音都在那双眼下成了暧色:“殿下过誉了。若是殿下喜欢,日后随时来,我这儿茶不是最好的,酒才是。”
他散漫的语调,活脱脱就像个不学无术的贵族子弟:“茶多没劲儿啊,酒和美人儿才是最妙的。”
说着,仇夜雪微微倾身,鸦青立马上前扶住他,察觉到仇夜雪掩藏的轻颤时,不由心惊,却不敢显露出一点。
仇夜雪的手抓着鸦青的手臂,借着她的力道,迅速出言找补:“殿下进来时就没发现我身边这些美人么?”
祝知折的视线落在他手泛白的指关节上,因仇夜雪的偏头,他这才注意到仇夜雪的左耳耳垂上还有一枚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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