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哲微微低头看他一会,勾了勾嘴角,难得喊他的名字:“……宝贝。”
“我没有问你原因,你不用解释。”
宋宝贝也反应过来了,自己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张嘴讷讷,脸上有点无措的神情,被谢哲抓着右手手腕。
对方一边不容拒绝地将他的卫衣袖子慢慢卷上去,一边平静道:“下次不要撒谎,太笨了。”
然后不出意外看见了抑制剂留下的针眼,新的。
宋宝贝想把手收回来,原本下意识想解释,后来反应过来,又堵着昨夜那一口气,別开了头。
谢哲没说什么,只是又抓过他另一只手,上面针眼更多——
一般来说,为了减少对日常生活的影响,宋宝贝很少会在惯用手上用抑制剂,除非左手已经没地方给他打了。
他指尖一个一个数过去:“……7个,你想因为过量使用抑制剂猝死吗。”
“宋宝贝。”他把宋宝贝从逼仄的空间扯出去,“你想死可以直说,我动手很快,保证你一秒都不需要痛。”
他声音还是很冷静,但是从内容上看大概已经气疯了。
宋宝贝手腕被抓得有点痛,被面无表情的谢哲的眼神吓到,有一瞬间觉得对方可能真的是那样想的。
“不错吧,没有痛苦地死在我手上,比你猝死在房间可好多了。”谢哲说。
“你知道猝死是什么滋味吗。你会保有意识,你知道你在死亡,但你无法行动,没有人来救你,你感受到冷和下沉,药物性的猝死可能伴有心脏和肾脏的疼痛。”[1]
他咬字很重、也很清晰,原本放在对方颈侧的手指慢慢上挪碰到宋宝贝脸侧,感受到对方眼睫微微颤抖。
“谢哲……松、松手。”宋宝贝有点怕这样的他,往后躲时撞到柜台一角,闷哼一声,眼角就沾上了生理性泪水,被谢哲用指腹揩去,力气很大。
那一块皮肤很脆弱,立刻就泛起红,谢哲盯了那点红色一会,恍惚间觉得对方又哭了,下意识松了手。
又想不明白,为什么宋宝贝在他面前总是哭。
“不要这样。”他最后说,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就算没有因为过量用药猝死,你也会因为抑制剂上瘾。”
他又想起石诗说宋宝贝有轻微自毁倾向,觉得对方应该确实有轻微抑制剂依赖,心理上的……抑制剂成为他自我惩罚的一种手段——
昨夜就算有动情,就算有一定抗药性,对方也不会需要那么大剂量的抑制剂。
他想起多年前打开门的场景,愤怒被另一种情绪压过。
谢哲有点疲惫地阖眼:“……对不起,我昨天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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