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种地方我不想再去了,我恶心。” 面对百礼骞对他中途退出的责问,安樾倔强申辩。
“圣子,你不是去观赏,你是去学习!去训练!如不是你的处子之身必须留到大婚,你亲自去体验会学得更好!”身形已经有些发福的百礼骞压住不悦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愿意背经学典籍,钻研谋术方略,还可以去植树种草学做工匠手艺,可我不想去学以色侍人。”安樾说着眼睛红了。
“不以色侍人,你凭什么拿下天衍宗大能?” 百礼骞冷笑道:“圣子,你莫要忘了你的职责!”
“为什么是我!这个圣子,我根本就不想当!” 安樾带着哭腔喊。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安樾脸上,白皙的面皮上立刻起了红色掌印,安樾捂住脸,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长者。
百礼骞看了看他,眼中又是恼恨又是痛惜:“走,我们去一个地方。”
所到之地是洗灵殿。
这里已经是安樾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早已经没有第一次来时的新鲜感,不仅仅因为每年由他主持的九嶷幼童圣洗的仪式在这里举行,也是他接受圣教子民的朝拜的场所。
“十年前,我第一次把你带到这里。”百礼骞说:“你如今看看,洗灵阵有什么不同?”
安樾抬眼望去,那一道柱形的光仍然直入苍穹,就如果过去五百年它每一分每一刻所展现的一样,他有点不解地问:“师父,如何不同?” 同时又仔细定定看了片刻。
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洗灵阵,好像失去了灵气,安樾曾经想象过的许多的窃窃私语,再也感觉不到了。
“洗灵阵,它快要枯竭了。”百礼骞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九嶷仙尊将仅有的半身大乘修为注入成阵,能保它运行五百年,九嶷仙尊也因此道消身陨,如今五百年期限已到,原本以为尚能支持,现在看来恐怕也只剩几十年了。 ”
“师父,如何得知它已失效?”
“尚未失效,只是不稳,近两年陆续有经过洗灵的孩童并未完全洗去,印记或者未出,或者浅淡。”
所有经过洗灵的九嶷孩童都会在耳后留下独特的印记,表明洗灵成功不再具炉鼎特性,在此之前,唯一令洗灵阵剧烈震动,怎么都洗不掉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安樾,这说明他是至臻至纯炉体,炉鼎体质百年一遇,甚至连洗灵阵都对他毫无作用,这也是他被奉为九嶷国圣子的原因。
“那些没有洗完全的孩子们,他们如何……处置?” 安樾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想到洗灵需在五周岁之内,超过了此岁数,也同样洗不去,所以九嶷有专门的稽查院联合户政司会对新生婴儿登记造册,跟踪回访,若有逃避洗灵以叛国论处,株连九族,轻则终身镣铐矿场劳役,重则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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