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铎脸皮厚,转眼就忘了尴尬,埋头苦吃:“你可真是个好人!只是我藏在这,会不会连累你?”
虞知鸿问:“何出此言?”
“我听说,你们这有个叫贤王的人。”顾铎塞了一个小笼包子,一口吞下,“又凶又吓人,事多得要命,我怕他把你拉去砍了。”
大概暂时并不想砍自己的贤王:“……”
虞知鸿问:“此话怎讲?”
顾铎还记着昨晚听来的话,现在张口就来:“譬如此次行军,你们不过去替人压阵壮气势,他却当多大阵仗似的,天天强调军纪,要么行军,要么训兵,片刻不能休息,累得要命。”
虞知鸿:“……”
顾铎叹道:“我对你们的境况呢,深有同感。在师门,我分明学得比别人快,师父还偏要我和师兄一起,一遍遍练剑。我正是因为烦了,才跑出来的。”
他吃了一口菜,自来熟地问:“别只说我,兄台你呢?在军营干什么。”
虞知鸿反问:“你觉得呢?”
顾铎说:“你这么好看,应该是文官。我赌你是军师或者文书。”
虞知鸿道:“错。”
虞知鸿:“区区不才,正是又凶又吓人的贤王。”
顾铎:“……”
顾铎一愣,鸵鸟似的装起傻。虞知鸿也不说什么,拿着勺子喝粥。
贤王殿下长得好看,一举一动都带着种「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气质,好像喝得不是粥,而是琼浆玉露。
沉默片刻,顾铎道:“我道歉,不该说你的坏话。”
虞知鸿问:“不怕我凶了?”
顾铎想了想:“不怕。你让我白睡一觉,还给我吃的,是个大好人,我怕你干什么。”
虞知鸿问:“那你想跟着我当兵么?”
顾铎认真问:“倘若我不跟你走,还能不能吃?”
虞知鸿哭笑不得:“能。”
顾铎拒绝:“那我不跟你,当兵不能喝酒,我要当江湖人。”
顾铎走时,吃得心满意足,还顺走一个包子:“你是王爷,我是不是应该和你道个别,跪你一下?”
虞知鸿:“不必了。”
不过说是走,到了晚上,顾铎又惦记起那暖烘烘的被窝,出尔反尔地钻进了虞知鸿的营帐。
虞知鸿巡夜回来,听到帐子里有呼吸声,剑已出鞘。
顾铎在剑上一弹,震得他虎口一酸,剑势慢了片刻。顾铎刚好擦着边滚开:“别别别!是我!”
虞知鸿:“……”
顾铎眨眨眼:“深夜归来,看到床上有美人,你必然很开心。你拿着剑,莫不是感动得太狠,想和我比试?”
说到剑,他的眼睛都冒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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