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览已死, 苏明御却未死, 我不应该杀了他为圣上报仇雪恨吗?”
“我和你说不通。”祁决道:“我今日来是替他来放你走的, 希望你也能放过你自己。”
牧云深默然不语,半响道:“我用得着他来假惺惺。”
“如果你要找他报仇,先来找我,我随时奉陪。”祁决将钥匙扔到牧云深伸手可够到的地方。
“他派你来当说客,可曾想你会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牧云深道:“我寻他的仇,何故要找你麻烦。”
“六月初七,我和他成婚的日子。”祁决道:“避开这一天,我随时奉陪。”
牧云深愣了愣,他忽然低头苦笑了两声:“那恭喜了。想不到像他这样的魔头也能找到归宿。”
“三月前的今日,旻城大军压近。他以性命死守旻城护下全城百姓,换作是你愿意吗?”祁决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手中想必也沾了无数的鲜血。他愿意为义字成为不知名刀下的一缕冤魂。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魔头。”
“我……”祁决的言语不似作伪,牧云深不免有些无言以对:“照你这么说,我才是那个恶人?”
“牧将军为国驻守边关数十年,理应是功臣。”祁决道。
功臣也只是相对的,对萧国而言是功臣,对波斯国和其他各国而言便是修罗。
善恶的界定究竟是什么?
牧云深怔怔地思索了半响,嘴角的笑容愈发苦涩:“也罢,也罢。”
他用钥匙打开了锁,最后看了眼腰间系的将军令,将其投入火炉之中:“李览既已死,我又何苦执着,不如云游四海,自在逍遥。”
牧云深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没入光影之中。
*
“你一直不近女色,还以为你会孤独终老,没想到近了男色。”许长君看着苏明御,长吁短叹道。
“喜欢一事,分什么男女。”
“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苏明御问道。
“你和他究竟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啊。”许长君问完此话,又长叹道:“不过想想也知道。”
苏明御好笑道:“知道什么?”
“祁决那般高傲的性子,恐怕不愿居于人下。”
“这说明,你对爱的认知还是太肤浅了。”苏明御淡笑道。
“哦?”许长君的眼神里写满了探究。
苏明御道:“他连命都可以给我,有什么不能让我的。”
“真的假的?”许长君将信将疑道。
苏明御没再接话,许长君也渐渐由怀疑变得深信不疑。
直到半夜,他看见苏明御和祁决从房内打到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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